蔫儿坏。
开水房门口来了一拨别班的学生,空间顿时变得拥挤。
赵商商和赵熠时被隔开, 两人没再说话。
赵商商听见有女生声音甜甜地跟赵熠时打招呼,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挺欠揍的样子,只有留心她的赵熠时看见了。
他竖起手机, 意思是让她别忘了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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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商商接完热水回教室, 把江巡的水杯放他课桌上, “小心烫。”
“谢谢。”江巡在给课本和练习册写名字, 字迹铁画银钩, 风骨天成, 随便两笔就写得很有韵味。
赵商商站旁边看了会儿。
她拿起他的课本翻了翻, 崭新的, 散发着油墨味,昭示着他刚入学的新生身份。况且他已经好几年没上过学, 想到这些, 赵商商的底气足了不少。
“我跟羊打了个赌。”
江巡停下笔, 等她继续说。
“是关于你的。”
话到嘴边,赵商商犹豫了。如果她说跟赵熠时打赌,说自己不相信他能考第一名,是不是有点伤人。
她决定暂时保密。
“然后呢?”江巡问。
“然后……没啦。”
吊人胃口。
也就江巡好脾气地不跟她计较。
他从桌肚里拿出两卷牛皮纸,小刀和固体胶配备齐全。赵商商见他这架势,问:“包书皮?”
江巡点头。
“你会?”
“外公教的。”江巡的外公爱书如命,十分珍惜书本。
江巡展开牛皮纸,手掌抚过,将纸摊平,用小刀裁大小,动作流畅且熟练。
赵商商直呼有两把刷子,“你有这技术,咱们去天桥底下包书皮吧?最近学校都开学了,生意应该不错,你干活,我帮你收钱。”
“你七我三。”
江巡不答话。
“你八我二?”赵商商改口。
江巡把固体胶沿牛皮纸边缘划了一线,粘好,压实,只不过效率明显受影响,嘴角压着快要抑制不住的笑。
“你九我一?”
赵商商说,“这样不好吧,我也太亏了。”
看样子这桩生意谈不拢。
“把你的书拿过来,我给你包,免费的。”
“行。”赵商商一点也不跟他客气。
桌面上残余许多边边角角碎纸条,江巡拢了拢,扫进垃圾袋里。拿过她的书一翻,插图杜甫底下画了头猛虎坐骑。
跟她虎口上的画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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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节数学课连堂,赵商商深受折磨。
课上遇到数学老师点人上黑板做题,“5组1号,5组2号,5组3号,5组4号……”
5组5号的赵商商感觉自己命悬一线,即将嗝屁。
数学老师的声音刹车了,刚刚好,不多不少,只叫了四个,到她前桌为止,赵商商又活过来了。
“其余同学也赶紧做,第7题、第8题的前两小问。”
数学老师巡视了一圈,烟瘾犯了,趁大家做题的空档,到走廊上抽了根烟。进教室前,他把烟掐灭,还不忘说:“怕点燃了你们这群草包。”
底下笑倒大片。
赵商商坚持到下课,趴下睡觉。没真正睡着,只觉得脑子累,还犯困,一团浆糊似的。
把毯子一抖,盖在自己头上,将整个人都藏了起来。
外面喧闹,各种打闹和八卦声都被隔绝在外。
没几分钟,毯子被掀开一角,天光随之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