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死了,我看你怎么和君主交代。”一旁禾羽双眸微眯,不赞同谢观清选择在林中用箭,“据裴南带回来的消息,那永亲王武功高深莫测,又是南越陛下唯一亲弟,身边定然不缺高手,可眼下,他们就几个人,还有四个女的,你不觉得这不正常吗?”
“我在南越十年,没人比我更了解魏循,他从不喜旁人近身伺候,而他与魏安的关系并不好,你也别小看了那几个女的。”谢观清道:“其中两个
是闻寂之的女儿,若你与她们交手,你未必打得过。”
虽然,谢观清很不想承认他打不过闻溪的事实,可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必须要拿下闻溪,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也不会在此刻动手。
他在这里半个月,江南这边的所有他都摸清楚了,这里是不周山,他下面也安排了人,他们就算要撤退,也无法下山,更别说上山了,是以,他们只能被困在这里。
“这一次,我们的目的一致,不要耍什么小心思,若是因你一人,君主再度出事,我便送你下黄泉去跟你父亲赎罪。”谢观清撇了禾羽一眼,警告道。
“我有何罪需要赎。”
“你父亲一身忠骨,为翎国征战多年,最终战死沙场。”谢观清皱眉道:“你受他庇佑,才得以存活下来,身为你父亲子嗣,不该承他之志护卫君主?若是连君主都护不好,还不如去死。”
闻言,禾羽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大笑出声。
“你疯魔了不成?”
禾羽未搭理他,经他这话,倒是让他想起十年前的那场惨战来,忠义侯府全军覆没,父亲领兵出征,本想此一战,也如忠义侯那般,受列国敬仰,国民欢呼,不想,竟然败在了闻寂之手下,翎国就此覆灭,母亲也带着他逃出去,却在路上碰到十三皇子裴忌。
幼时的裴忌并没有母妃,却很得先帝宠爱,先帝听闻翎国败了的消息,吐血昏迷,再度醒来时,知晓自己活不成了,忙让人带着裴忌离开。
此后,他便跟着裴忌,母亲在路上也死了,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最终逃到东夷,东夷朝廷中有翎国安插的人,是以,他们一步一步起来,直至问鼎高位。
这一路以来,他们都是裴忌的亲信,禾步微也是,裴南也是,在谢观清那里,禾步微和裴南的到达,让他觉得国人还在乎他,心下感激感动,而在裴忌这里,却相反。
若非禾步微,谢观清早死了一百次了,禾步微也因他,不知道受了裴忌多少惩罚,可他全然不知,估计夜里,还偷着乐呢。
是以,禾羽忍不住大笑,太有趣了,也亏他,还记得父亲,为翎国征战多年,一身忠骨。
也好,此次,他便不插手了,谢观清想做便让他做,他嘛,只收渔翁就好。
这还是这几年来,裴忌教他的。
“安之,你做狗做得太好了。”禾羽缓缓收了笑,“等回去,我一定跟君主说,让他给你封个正经职位,别老让人喊你世子,世子?什么世子啊,全家都死绝了,你说是不是?听着怪瘆人的。”
“禾羽。”谢观清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他最厌恶旁人提他家人。
“行,我不说了。”禾羽抬眸,看向远处:“他们似乎支撑不了多久了,可以收网了。”
“不急。”谢观清问:“让你给闻家父子送的信可送去了?”
“送去了。”
“好。”谢观清瞧着步步后退,显然已经支撑不住的几个人,脸上又漾起笑意来,“你只是听闻南越永亲王厉害,可他有一个软肋,巧了,这软肋,我很早就知道了,若是被旁人碰了,他会很生气的,这些年来,我屡试不爽。”
谢观清说着拿过身旁人的弓箭,抽了一支箭矢出来,缓缓拉弓,对准后退频繁,渐渐体力不支的闻溪,“你猜猜看,这支箭会射到南越永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