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最终落到闻溪身上,皱眉问:“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闻溪好笑:“我胆子一直很大的好吗?”
“可阿爹记得你以前怕黑,怕鬼啊。”
“……”
“合着阿爹今天整这么一出,是为了吓我啊?”
“不然呢?你不是挺厉害吗?我得看看你到底多厉害。”闻寂之哼哼:“阿昭,你说是不是?”
闻昭无奈笑出声:“阿爹不生我的气了?”
“我们阿昭这般听话,阿爹怎么会生气。”虽是夸闻昭,可这话又意有所指。
“阿爹是说我不听话吗?”闻溪哪能听不明白。
“我五个儿女当中,就属你和阿瑶闹腾,这几日不知怎的,她好像变乖了些,长大了,只有你,性子一如既往,半分不知收敛。”
“在阿爹面前,干嘛要收敛。”闻溪伸手搂着闻寂之的手臂,“反正阿爹也不会真正生我的气。”
“你看看她说的什么话,真是气死个人。”闻寂之骂道,眼底却是含了笑。
闻昭也笑了。
“那阿爹本来就不会真正跟我生气嘛。”
闻寂之冷哼一声,抬脚进入祠堂,三人在蒲团上坐下,闻溪最先开口,跟闻寂之道歉又解释今日之事,承认了的确是陷害谢观清。
“可阿爹,我不觉得我有错。”闻溪脊背挺直。
“小溪可以告诉阿爹,为什么觉得构陷他人,这般的小人行径没错吗?”闻寂之看着此刻的闻溪,她双眸清澈又深沉,似是掩藏了很多事,他嗓音也平静下来,很想知道,在闻溪的心里,这样的事为什么会没错?
“阿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似乎变了很多。”
明明以前的闻溪,不论因何,也断不会做这种事,她心底也是觉得做人应该坦荡,而不是偷偷摸摸。
“阿爹。”闻溪却是反问:“人真的一定要有那么多的枷锁吗?为什么别人可以用这种方法对付我,而我不行呢?对我来说,我这也不叫小人行径,叫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你可以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赢,也可以不去管谢观清,何必让自己沾上不干净的事呢?经过刺杀一事,我也能感觉得到陛下比以往更信任镇国将军府了,阿爹在汴京,镇国将军府会安然无事的。”
“小溪当要清清白白的,做一个好人。”这是闻寂之的生气所在,他不想闻溪沾上那些。
“可阿爹,这世上真的有好人吗?”
“……”
“用阿爹举例,阿爹心怀万民,多年来,只想为万民博一个安身之所,是以,在南越是很厉害的大将军,十足的大好人,可在他国人眼中呢?”
“再说谢观清,他可问天神,造福百姓,可在我们眼中呢?”
“还有那些大臣,谁心里清清白白的?谁又刚正不阿?官场之上官官相护,只多不少,谢
观清活到现在,难道不是我们南越这个身份最高的人护着?”
“所以阿爹,哪有好人?”
闻溪道:“只是坏的程度不一样罢了。”
“你竟是这样想的?”闻寂之皱眉:“想法太过偏激了。”
“何处偏激?”
“你只看到了表面,内里群臣万分团结,只忠于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