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与太后离去不过一会,群臣也陆续离开华清宫,纷纷出了宫。
闻寂之在宫门口遇见林相,四目相对,还是他先开口:“今日林相所言,寂之在此谢过。”
林相的那些话,不单单在为他证清白脱嫌疑,还在消除魏安对他或多或少的怀疑,不知是否有用,可有人这样为他说话,他心头亦是万分感激。
这就无异于,他为国征战沙场,旁人却说他此举是功高震主,而有一人却懂他为何打胜仗,何以要打胜仗。
“我不是为你。”林相淡淡道:“我只为南越。”
“你的那些儿女好好培养吧,望他日各个都能为我南越尽一份力!”
说完便拂袖离开,抬脚之际却又在想,今后他是不是也得换条路教养子女,方能为南越尽力,又沉沉一叹,如今的南越好像不像曾经了。
*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微风拂过,寒风裹挟着水珠吹在脸上,凉意唤回几分清醒。
“昨夜没睡好?”望月阁内,白音刚从屋内出来,就见一脸困倦的白芷。
白芷点头。
“这我守着,你去给二小姐做些吃的。”
“好。”
二人正说着,朝颜便来了:“阿姐可在屋里?”
“二小姐在的。”白音掀开帘子:“姑娘进去吧。”
朝颜抬脚进入屋内,闻溪正半躺在美人榻上看书。
“你在看医书?”朝颜目光落在闻溪手中的书上,轻声询问。
“嗯。”闻溪又翻了一页,缓缓坐起身来,朝颜也在她对面坐下。
“你还要学医吗?”
“学啊,为何不学。”
朝颜抿唇,有些不解,但也未直接问,而是道:“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问。”
“你想学医是不是就想着在有一日陛下旧疾复发之时,可以帮得上忙,然后一点一点顶了谢观清的位置。”
闻溪也不遮掩,坦诚道:“是。”
“那此刻,我们一起,我可以医治陛下,你为何还想要学医?”
朝颜不禁想,是否闻溪不信任她?
闻言,闻溪目光微顿,缓缓从医书上挪开,看向朝颜,弯了弯唇:“那是你的本事,不是我的。”
身处这世道,唯有手握本事,才能做成想做一切。
朝颜明了,却不意外。
她又问:“那你为何想要顶替谢观清?甚至想要杀了他?你们二人自幼相识,他还是你的未婚夫。”
“阿颜。”闻溪合上医书:“你今日屡屡试探,是在担忧什么?”
朝颜手心微微收紧,反问:“你信我吗?”
“我若是不信你,便不会让你入宫去。”闻溪道。
更不会选择由魏循带她入宫。
“而我与谢观清,那都是数年前了,就如大梦一场,如今也是梦醒了。”
“如此,可还有疑问?”
朝颜摇头,想开口,却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见状,闻溪笑出声:“你倒是敏捷,还能看出我这有人。”
“先下去吧。”她话落一瞬,窗外似有影子闪过,不过一瞬便除了雨声再无其他。
良久,朝颜才开口:“今日我入宫为陛下诊治时,我发现,陛下其实并未中毒,甚至都没有任何昏迷迹象,但我没敢跟任何人说。”
今日,她其实就只是把了脉,写了个药方,而那药方还被魏循撕碎了,魏循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