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不过一会,整条手帕,便被染红。
他手上动作未停,双眸还是盯着闻溪,闻溪垂眸看去,魏循双手越发红,不知是擦不去的鲜血还是被他硬生生擦红的。
闻溪将自己干净的手帕递给他,魏循动作微顿,没有接,缓缓垂眸,瞧着一双满是鲜血的手,眼眸深了深,喉间忽而发出不明笑声,再抬眸,只剩残忍之气。
“闻寂之。”他嫌恶的扔了手中帕子,出声唤。
“臣在。”闻寂之抱拳。
“谁敢动。”魏循一字一句道:“杀!无!赦!”
“……”
刚才静而诡异绝望的地方,因一人的离开如开了闸的洪水般,惊叫,哭喊,此起彼伏。
*
魏安帐篷内。
婢女太监出出进进,血水一盆接一盆,陈公公看在心里,真是揪心不已,想进去,可魏安昏迷前交代的事还未做呢,心头沉沉,又朝远处看去。
终于,一抹熟悉身影出现在眼前。
“王爷!”陈公公几个箭步冲到魏循面前,忙道:“陛下有话让老奴交代王爷。”
魏循抬眼看向陈公公:“他醒了?”
陈公公摇头:“国师与太医还在里面。”
说着,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陛下说,曾送王爷一物,还望王爷保管好了。”
当时刺客忽然来袭,魏安中箭,他赶忙前去查看,魏安就只跟他说了这话便彻底陷入昏迷。
陈公公其实不太理解魏安怎么会在那样的关头让他与魏循说这样的话,不解归不解,话还是要带到,这是奴才应尽的本分。
魏循冷嗤:“他醒了告诉他,东西本王早就扔了。”
“……”
“王爷!”陈公公瞧着魏循的样子,忍不住为魏安说话:“陛下这一年来很是不易,您要多体谅陛下啊。”
“不易?”魏循觉得可笑:“还有时间算计别人?”
“王爷!”陈公公急了:“陛下是……”
魏循却是径直抬脚进去,陈公公抹了一把脸忙跟上去,心头止不住叹,魏循对魏安误会颇深啊。
帐篷内,热气弥漫。
除却婢女太监,便只有四人,魏循目光落在魏长烨身上,魏长烨也瞧见了魏循,紧皱的眉头忽而展开,忙唤他:“阿循,快来。”
“刺客可有抓到?”
“死了。”魏循淡淡道。
“竟是敢行刺陛下,皇浦司的人可下去查了?”
魏循不语,看向榻上的魏安,安静的闭着眼,面色毫无血色,一动不动,先前不觉,此刻看,竟是发现,不知何时,他瘦了这样多。
大许是被病痛折磨的。
魏长烨解释道:“箭矢之上有毒,国师与太医已经在尽力解毒。”
一旁太医道:“得尽快回宫才行,有几味配药只有宫中有,可眼下,陛下身体如此虚弱,马车颠簸,怕是……”
太医未说完的话,几个人都能听懂,在魏循没进来时,太医也与魏长烨说过,可得不到一个答复,如今魏循来了,便又说了一遍,听听魏循意思,才好进行下一步。
谢观清也道:“此毒凶猛,若是五日内无法解毒,陛下怕是会彻底昏迷不醒。”
魏循在塌边坐下,“那便都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