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自己乘坐皇贵妃车驾时,她一脸的正气凛然。
“舟车劳顿臣妾休息不好,白日里补眠会打呼噜,若是有朝臣觐见被听到了有伤皇上的体面,臣妾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呢!”
“还有啾啾,臣妾也不能有了皇上忘了女儿,自然得好好陪陪啾啾。”
康熙腹诽,自打出宫以后,四岁的啾啾简直比小牛犊子还有精力,天天缠着大阿哥和五阿哥他们要学骑马,把护卫和伺候的宫人都愁得够呛。
这会子方荷回去,啾啾还真未必有心思搭理她。
不过赶路确实比平日里辛苦,康熙注重养生,他在马车上也歇不好子午觉,夜里造作几天也该休息休息养精蓄锐,好等着这小妖再来采撷。
他也就由着方荷回了自己的车驾,甚至一去不回,夜里都不肯来御前跟他一起睡。
康熙习惯了怀里抱着个娇软的小东西睡觉,更习惯怀里这娇软她不老实,太过安静……他竟还有些睡不着了。
可方荷不肯回来,在外头御驾一言一行都被人仔细盯着,康熙要脸,也偏不肯去请人。
他就憋着一口气,要看看这没良心的娘俩,到底什么时候想起还有个他来。
可康熙再没见着这娘俩……方荷在众阿哥和护卫们的胆战心惊下,倒是把骑马给学会了。
然后娘俩就亲亲热热共骑一匹马,怕吃土还搞了母子装的口罩,几乎成了北行一路上的西洋景儿。
总之人人都瞧见了,唯独越靠近草原越忙碌的康熙没瞧见。
到了热河行宫,康熙就听说,方荷和啾啾去了太后的芳园居一旁的水心榭安置,根本就没叫人把行囊送到万壑松风殿来。
他恨得摔了茶盏,问梁九功:“让陆武宁传过去的话传过去了吗?”
如果方荷和啾啾都知道他吃睡不好,却仍然一点也不惦记着他,那他这些年可白待娘俩好了。
梁九功苦着脸躬身:“回万岁爷,这……蓁主子和九公主吃得好睡得香,上回平安脉至今还不足半月,也没请太医啊。”
这总不能叫陆院判自个儿颠颠凑到皇贵妃跟前去,嚼皇上的舌根子吧?
且不说会不会掉脑袋,皇上如今不肯去请人,不就是为了要脸?
可要陆院判真这么干了……皇上往后也就再也没有脸可要咯。
康熙:“……”
想起方荷先前所请被他应下后那几天的温柔小意,再看现在娘俩这乐不思蜀的模样,他明白一件事,自己是被那混账用完就扔了。
他一怒之下……冷着脸指指外头,怒了一下。
“去,把福全和常宁给朕叫来,自有人惦记着跟朕抵足而眠!”
他这话声儿不小,刚进行宫到处都在收拾,故而殿门大开,怕有尘土呛着主子爷。
御前的人倒都习惯了万岁爷和皇贵妃之间,时不时就有这么一出,打打闹闹也都是情趣,浑不在意。
连梁九功都只是憋着笑应下。
巧的是,常宁先前奉旨带队往漠西那边去探查准噶尔,这会子回来赴命。
他站到殿前,还没来得及跟李德全说明来意,就听见这话,心底猛地打了个激灵。
跟谁抵足而眠?
他和二哥??
他脸色瞬间就变了变,总觉得身后有点不自在。
常宁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王爷,府里妻妾众多,且乐不思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