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也不敢随意送出去。
他被这句话勾得好奇了半个月了。
如今见皇上一脸哭笑不得的无奈表情,实在忍不住好奇。
“皇上,贵主儿跟太子……有什么恩怨啊?”
御花园那件事,曹寅虽然提早就下江南了。
可通过京城的人手他也早知道,除夕宫宴太子大庭广众之下服软,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康熙淡淡睨他一眼。
“什么恩怨跟你有关系吗?”
“朕让你找的红果找到了吗?”
“盐引私下被卖的事儿查清楚了吗?”
康熙拿自家混账没办法,还能纵着眼前这个?
他呵笑一声:“你不如先操心操心自己的后院,而立已过,尚无子嗣,你阿玛去世之前还上折子跟朕哭,你还好意思在这儿打听皇家的事儿!”
“先前顾氏无子便罢,如今你迎娶李氏也有半年多了,始终未曾有消息……朕要是你,就去天涯客栈,请那位梁娘子替你瞧瞧!”
二十六年底曹玺去世,顾氏回江宁操办公公的丧事,因为长途奔波又过于劳累跟着去了。
曹寅过了孝期后,便迎娶了苏州织造李煦的妹妹,却始终没有好消息。
如今江宁还偶尔有人记起曹寅曾经养兔儿爷的流言,私下里好些人怀疑他不行,只是没人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曹寅听自己一句话引来了这么多刻薄话,抹了把脸,快哭了。
至于嘛,他不就是打听了一句?
人家昭元贵妃不管闹腾什么,都大气的敢叫所有人知道,从来不藏着掖着。
果然,爱新觉罗家这心眼子……啧啧,忒小。
曹寅自然听出康熙的意思,是叫他弄清楚昭元贵妃到底在做什么,又不能以皇家的名义,又想叫他以看‘隐疾’的由头去探听。
他都想大不敬地问候主子爷祖宗了,他真没毛病!
先前是顾氏身子不易有孕,如今是还没有子嗣缘分,又不是他……他真的特别行!
曹寅青着脸儿从康熙书房出来,在心里骂骂咧咧好一会儿,才咬牙出去办差。
但落到随行的一众阿哥和大臣们眼里,就是曹寅差事没办好,被皇上训斥了。
明珠私下里跟胤褆说:“如今正是拉拢曹寅的好时机,若是他有什么难处,我们也能替他分忧一二。”
“他在江南,我等在京城,也好守望相助嘛。”
胤褆觉得有道理,很快就找机会跟曹寅喝了一顿大酒,试探了一番。
索额图这边得到消息,坐不住了,也找到太子跟前来。
“殿下,若让大阿哥拉拢了曹寅,往后江南的银子怕是就要落到明珠手里了。”
“这老匹夫定会替大阿哥拉拢人心!”
胤礽收到京中送来的信,正窝火呢,闻言面色更难看。
“先前私贩盐引一事,已经引起了汗阿玛的注意,这会子与曹寅走得近了,少不得会叫汗阿玛多想。”
他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孤、是、储、君!”
有些事,老大能做,他这个太子反而做不得,尤其是跟地方官员私交甚密这种事,那明摆着是在戳汗阿玛的眼眶子。
索额图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却不能干看着明珠窜错大阿哥去拉拢曹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