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和荣妃眼神闪烁,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请了太医过来。
宜妃和方荷淡定地哄着被吓到的啾啾,由着太医诊出了方荷两个多月的身孕。
一石激起千层浪,前朝后宫得到消息后,都炸了窝。
尤其是索额图留在太子身边的眼线,得知情况后,马不停蹄就将消息传了出去。
后宫里更是碎了一大批帕子。
不是不想摔盘子摔碗,可现在内务府对各宫的损耗都有标准,还要求给出合理的理由。
客观原因损耗,内务府补一次,非客观原因,则需要各宫自己补贴才能重新补上。
问就是前线打仗,后宫帮不上忙,却得竭尽所能地出一份力,能省则省,省下来的银子好采买取暖之物,送到前线去。
谁敢说不想省,那是要叫皇上和将士们一起吃苦?傻子也不敢这么说。
连温僖贵妃都有些坐不住了,如今方荷就已经是妃嫔之首,如果方荷诞下阿哥,往后胤俄会被所有人拿来对比。
太子也连日脸色阴沉,如果昭元贵妃生出阿哥,比胤禛还要尊贵些,那可是实打实的半嫡。
万一昭元贵妃生出更多阿哥呢?后位可还空着呢。
等索额图私下里传信回来,催着太子不要再迟疑的时候,胤礽第一次没能止住心头的恶念。
想起那个他还颇为欣赏的昭元贵妃,胤礽默默允许了手底下人与永寿宫联络的动作。
待得人离开好一会儿后,胤礽才无奈叹了口气。
其实他真不想与昭元贵妃为敌。
就算动手,他也不会害了昭元贵妃,她依然会是汗阿玛身边最尊贵的女人,他只是……再也不想要任何兄弟了。
还在感怀的胤礽并不知道,就在他宫里的太监踏入永寿宫大门的那一刻,延禧宫也迎来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客人。
景嫔冲方荷伸手,笑得格外得意。
“昭元,毓庆宫动了,一千两银子,银票就好。”
方荷:“……”
她捂着胸口,偏开头,咬牙冲翠微摆摆手,不看翠微去拿银票的身影。
“接下来,还要跟我赌吗?”景嫔浑不在意地歪在方荷身边的脚踏上,撑着脸仰头冲方荷笑。
“还是一千两,我与你赌她们动手的时机和途径,不会叫你吃亏的。”
方荷一脸探究看着景嫔,“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帮我?”
其实景嫔就算不跟她赌,顾问行也早叫人盯着各宫和毓庆宫的动静了。
她根基比别人钱,站得越高,越容易叫人生出把她拉下泥潭的心思。
她从不指望人在利益面前能记得住疼。
“因为我很喜欢你的封号。”景嫔想也不想便笑道,接着似真似假喟叹一声。
“午夜梦回,这个昭字好像总在我耳边响起,深宫无趣,我实在不想叫它消失。”
景嫔冲方荷眨眨眼,“你是怕了?若是需要我帮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一万两,我保你无后顾之忧,安心养胎,如何?”
左右都是上辈子做惯的事儿了,这活儿她熟。
方荷定定看着景嫔,突然勾起唇角,笑意越来越深,甚至渐渐变成大笑。
景嫔从入殿开始的笃定,突然掺杂上了几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