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嫔就快叫宫里翻了天,要是爬得更高还得了?
她不介意叫孙子有个陪在身边的贴心人,却不想叫孙子有个下不了狠心的贴心妖精。
康熙恭敬起身,“朕也这么觉得,都听皇玛嬷的。”
左右他也不打算再给方荷恩宠,位分确实没必要再给了。
陪在太后身边,还有个孩子傍身,行事也不乏狠劲儿,那混账不需要位分,也没人敢欺负。
那晚在延禧宫,方荷跟他说的每个字,在他脑海里都记忆犹新。
她的冷笑,后悔,还有恶心,叫他所有的苦心都变成了笑话。
康熙也许不懂什么叫一往情深,但他如今对方荷……大概是又爱又恨,到底恨比爱鲜明,他实在不想再见到她。
康熙坐在回乾清宫的皇辇上,面容冷峻看着外头还没化干净的残雪淡淡想着,如今也替她擦完了屁股,就算是给她一个交代了。
往后有太后照料,不需要他再操心,她也不稀罕。
八日后,还有一天就是腊八,御膳房里已经开始传出浓浓的腊八粥香气。
康熙在弘德殿都闻到了。
但他看着面前的脉案,皱眉许久,还是忍不住团成团,砸到李德全帽檐上。
“去,跟张文钦说,要是不会写脉案,就滚回太医院,换个会写脉案的过来!”
李德全一个字不敢多说,抓起纸团就麻溜退出了大殿,熟门熟路地往御药房去。
张御医一瞧见李德全,脑仁儿就下意识开始隐隐作痛,恨不能转身就走。
“诶诶诶!张御医别走啊!”李德全赶忙去拦,笑着将纸团双手碰到张御医面前。
“万岁爷说……反正就还是那几句话,您明白吧?”
张御医都快哭出来了。
说实话,他在太医院的时候除了医术,就是靠着会忖度上意,这么多年才能稳坐御药房。
过去他当值的时候,也从来没摸错过万岁爷的脉,整个御药房,六个御医,就他从来没被罚过。
可自打开始给延禧宫那位诊脉,他一到要写脉案的时候,就想眼前一黑晕过去。
写了脉象,说他忘了医者的本分。
望闻问切都写上去,说他废话一堆,说不到重点。
言简意赅了吧,万岁爷又骂他就会偷懒,就会敷衍。
现在他写的是又精简又不失文采,还特地藏了重要的部分,去请教过南书房的几位大人…… ?????発?布?業?i??????????n??????2????????o??
张御医苦着脸问:“李副侍,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万岁爷到底想看什么?我这到底是哪儿没伺候好?”
李德全摸着帽檐,也不想再被纸团砸,虽然不疼,可吓人啊。
他凑近了小声问:“怀孕的妇人,不都那么回事吗?吐了没有啊?吃用的香不香?睡得好不好?心情如何?有没有哪儿疼哪儿痒?”
张御医:“……”这特娘是嫔主儿,不是他家炕头的婆娘,他敢问那么详细吗?
可无奈的是,这宫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比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