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寿康宫和头所殿呢?”
赵昌迟疑了下,才回话:“回万岁爷,这阵子皇贵妃已经病愈,在慈宁宫给老祖宗侍疾,皇贵妃单独跟老祖宗和阿图公主说了会儿话,提起皇八女来,哭了一场。”
阿图公主说的是太皇太后下嫁至喀尔喀的次女。
“昨儿个贵妃提起,自己掌管宫务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主动请求将宫权交还给皇贵妃,老祖宗允了。”
只是皇上今儿个还没来得及去慈宁宫请安,到时太皇太后应该就会说起这事儿。
康熙也想起出生一个月就夭折了的女儿,思及这是乌雅氏所为,对乌雅氏更加厌恶之余,倒也没生出什么反对的意思。
但他知道赵昌为何提及此事。
“贵妃与皇贵妃私下里有往来?”康熙微微挑眉。
过去钮祜禄氏和佟佳氏的关系可没那么好,他更从没指望过后宫的女人能如亲姐妹般和睦。
赵昌心道怪就怪在这儿,“回万岁爷,除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承乾宫和永寿宫基本没有任何来往。”
“奴才觉得,如要查清楚此事……只怕得从承乾宫的佟嬷嬷和永寿宫的钮祜禄嬷嬷身上下功夫。”
把人拿入慎刑司,由暗卫来审,保管什么秘密都能问个明白。
康熙蓦地问:“头所殿没动静?”
赵昌噎了一下,“回万岁爷,头所殿除了每天煮醋,偶尔还用白酒和清水从里到外反复擦拭,没有其他动静。”
康熙:“……”他已经放弃想明白,那混账又在闹什么幺蛾子了。
他又问:“永和宫呢?出事的各宫可有人往永和宫伸手?”
这事儿倒是更好回答,赵昌干脆道:“除了咸福宫的章佳贵人偷偷给永和宫送过几回银子,其他各宫再无动静。”
康熙沉吟片刻,否了赵昌要将佟佳氏和钮祜禄氏身边的嬷嬷押入慎刑司审问的主张。
“此事暂时不必再查,但继续查她们到底怎么知道此事的,叫暗卫盯紧永和宫和咸福宫,朕不想听到皇嗣出任何问题。”
无论如何,只要皇嗣不出问题,由着她们去吧。
哪怕是康熙,在知道乾清宫有那么多钉子后,也恨不能将这起子奴才的脑袋给摘了。
这会子人早就已经送去了关押秦新荣的皇庄子,由福全继续审问。
他对妃嫔们这点不太出格的报复,倒也不算意外,但他必须知道她们的消息来源。
赵昌觉得这并不是件难事儿,轻松应了下来,安排了双倍的暗卫去永和宫值守。
他觉得如此严密的守卫,只要不出意外,德妃平安诞下皇嗣绝对不成问题。
可就在京城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意外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康熙二十七年,十月里只零星下了几场小雪,直到十一月中才下这第一场大雪。
雪从早上天不亮开始下,洋洋洒洒的大雪片子直如从天上往下倒,等天光大亮,整个紫禁城都覆盖了厚厚一抹白,看起来格外宁静。
在永和宫内外值守的暗卫并内监、武嬷嬷们都冻得够呛,轮班找地儿点上火盆子暖和暖和,免得冻出毛病。
等他们听到才刚分配到永和宫几个月的宫女大喊太医时,德妃已经疼晕过去了。
暗卫不能出面,赶紧将消息往御前禀报。
负责值守的太监和武嬷嬷因为冻得浑身发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