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意思……”
“那皇上的意思是,要嫔妾为您过去对嫔妾的网开一面感激涕零?”
她气得站起身来,委屈得双眼泛红,贝齿紧紧咬着樱唇,很快就见了痕迹。
“我以为那都是您疼嫔妾早就允准的,现在您却告诉嫔妾,您只是隐忍嫔妾的粗鄙不堪,甚至大为头疼?”
她眼泪渐渐在眸底积聚,“都是嫔妾的错,不该仗着您的喜爱为所欲为,往后再也不——唔!”
康熙熟练地捂住她的嘴,面无表情将人拽回身边。
梁九功不等吩咐,憋着笑麻溜把殿门关上。
叫万岁爷非要急匆匆过来,万岁爷倒是坐轿辇,他们可晒得满脸油。
这祖宗有叫御前清静的时候吗?
该!
等殿内只剩下两人,康熙替她咬住这张不叫人安宁的小嘴儿。
“你又想要什么?干脆直说,要不朕就赏你一顿手板子也行。”
“就你刚才那话,叫人听见了,传到皇玛嬷耳朵里,你这顿板子就跑不了。”
方荷感觉闹得差不多就行了,总叫人头皮发麻,也会产生审美疲劳。
没了外人,她反倒扔下刚才那副气呼呼的嚣张模样,委屈巴巴靠在他身前,抱住他的腰。
再开口,她声音里的怅然特别明显,“皇上,我什么也不要,就是……嫔妾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是您待我太好了,我才忍不住总想闹您。”
康熙眸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大概明白方荷的意思,在皇玛嬷和皇额娘乃至其他妃嫔面前,这混账大多时候都很规矩。
只在他面前,旦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像个受惊的小狐狸似的,先一步张牙舞爪,极难信任旁人,免得自己受伤。
他明明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可越了解这混账的性子,却总忍不住频频对她心软。
谁叫他比这混账大九岁呢,又丢不开手,还能怎么办?
他叹口气,捏着方荷的后脖颈儿稍稍用力。
“你啊,就会窝里横!”
方荷被捏疼了,轻哼两声,知道这铺垫是做好了,深吸口气,才问出最重要的问题。
“皇上,如果那日害嫔妾在乾清宫出丑,在云崖馆害嫔妾体寒不易有孕的是德妃,您会怎么做?”
康熙愣了下,微微蹙眉,“没有证据的事不可胡乱猜测,你真不怕叫人听见是不是?”
他不喜欢女子争风吃醋,就是不喜她们无凭无据就空口白牙地编排出一些麻烦,闹得整个后宫,有时甚至会牵涉到前朝都不得安宁。
以前方荷可从不会如此没脑子。
他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思忖片刻,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朕并非不辨是非的皇帝,无论是谁犯了错,只要有真凭实据,朕都不会轻拿轻放,否则紫禁城就要乱套了。”
“但朕也不愿听人妄自揣测,经过乾清宫那回的事儿,你也该明白了,这宫里但有个风吹草动,有时候会闹出要命的官司来。”
方荷对他半含着警告的解释不置可否,只低着头,声音更低了些。
“那如果嫔妾有证据呢?您先别问是什么证据,只告诉臣妾,您会怎么处置德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