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儿。”
香栀赶紧把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向顾闻山身后。
“佑儿?咱们在小梅家见过,你记得我吗?”
佑儿两眼空洞,脸上悲怆的神态还没消退,怔怔愣愣地看着香栀也不说话。跟在小梅家遇到的那次浑身机灵劲儿截然不同。
顾闻山用眼神示意香栀,香栀看到佑儿左臂上白袖章,惊愕地捂着嘴。
顾闻山让佑儿先进门坐在沙发上,夫妻俩借着去沈夏荷家拿饭菜的功夫,交流了一番。
“他父母在这次行动中被敌特发现,双双被俘牺牲。”
顾闻山沉闷地说:“党建国和党青山俩口子没有白白牺牲,拖住敌特们转移的脚步一网打尽。另外还有几名同志也牺牲了,追悼会已经开完,全都在烈士碑下葬。”
香栀心里酸酸涩涩,小嗓子软乎乎地说:“那佑儿怎么办?”
顾闻山谢过李妈妈,端着鸡蛋糕和大米饭,还有前一顿的剩菜往门口走:“他说他爸妈是在市福利院长大的,他也想去。回那里,像回老家。”
香栀想到夫妻俩都是孤儿,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帮衬,嘟囔着说:“福利院能行吗?”
顾闻山让她推着门,轻叹一声说:“咱们部队跟他们有合作关系,有一些烈士孤儿没有亲属抚养,都会在里面成长。逢年过节家属们也会过去看望孩子们。烈士子女部队会有优待政策,等到满十六岁,我们系统会主动询问他们需要继续读书还是入伍。不管哪一样,我们都支持优待。”
香栀重新回到家,看着佑儿还呆呆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她坐在他旁边,搂着佑儿拍了拍:“你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难受。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希望你能快点振作起来,不要让在天之灵担忧。”
“我...哭不出来...了。”佑儿嗓子宛如刀割,他靠在香栀怀里,想到母亲的怀抱,眼睛干涩。
顾闻山把饭菜放在茶几上,香栀见他不吃,便一口一口喂给佑儿吃。
结果吃是吃了,吃完就吐在垃圾桶里了。 ???坁?发???????ǐ????u?????n?????????⑤?????o??
佑儿那天灿烂的笑容仿佛昙花一现,在香栀的心里不能褪去。
顾闻山让他在浴室里洗了个澡,
从行李包里掏出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让佑儿换上。
“不用担心,我自愿去的...”佑儿上吉普车前,还不忘说:“福利院是爸妈从前的家,我想去。”
香栀见他瘦了一圈,眼见着吉普车要开走,从兜里把一颗大白兔奶糖塞给佑儿:“我会去看你,真的!”
佑儿紧紧捏着大白兔奶糖,垂下眼眸:“再见。”
顾闻山亲自送佑儿去了福利院,回来后见着小妻子歪在床上,病恹恹的模样。
顾闻山吓了一跳,伸手摸摸脑门:“没发烧,哪里不舒服?”
香栀把大手拉在自己胸口上,蔫儿地说:“我想我的确长心了。”
顾闻山坐在床边,担忧地说:“是因为佑儿的事吗?”
香栀轻声说:“我很悲伤,除你之外,还有人让我难过了。”
***
小花宝在外面野了两个多月,到了幼儿园开学前才回来。
狂扫大西北,带回来三头小羊羔和许多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