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霍行几乎朝夕相处,他是个什么人品她最是清楚。他平日里听得大伯父与爹爹谈及朝政之事,偶尔也会说上几句,对于天下人皆知能力平庸的圣上,阿行的言谈间也颇有维护之意。
虽然那神情语气有些像护崽的母鸡……但他断不是那等通敌叛国之人。
更何况范清和此番就是奔着她来的,即便是有所谓的证据也八成是伪证污蔑。若是任由着他把阿行拉下水,那温家人也一个都跑不了。
齐衍怔愣地注视着将自己护在身后,昂首挺背、独自一人面对众多官兵的小娘子,凌厉冷眸忽然变得柔和。
她甚至未开口问他一句,便如此坚定地相信他挡在他身前。
能遇见苒苒,他何其有幸。
范清和听见温苒苒的话不由得轻笑几声:“温小娘子,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你拿什么打打保票?”
“拿我全部身家!”温苒苒一字一句,气如千钧。
她直视范清和那双满是精光的眼睛,一步都不肯退。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不这么说一句好像有点过不去……
温家人齐刷刷回头,愣了片刻也纷纷站至温苒苒身前。
温俊良不情不愿地也跟着站在霍行身前:不是……玩真的啊!
齐衍看着他身前的温家人,垂眸之时只感觉眼中有些许温暖的酸涩之感。
他们从不清楚他的底线,在他们眼中他就是个在街上捡回去的来历不明之人,竟也会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护着他……
温家人齐心协力的场面令不少人为之动容,有些过往受过温家恩惠之人也都齐刷刷站了出来,将温家人护在后头。
最先冲上前去的便是月生与温家的伙计们,而后跟着那些常来吃两文钱打卤面的穷困百姓们,外头候着送外食的汉子们也冲开官兵围锁,纷纷跑了进来。
百姓们鱼贯而入,余承知与范清和俱是心神一震。
“满汴京城去瞧瞧,有一家算一家,谁家东家有我们东家心善!我们跟了东家这么久,无论我们犯什么错都没见她大声说过话。我们东家若是有罪,那全汴京就没有一个干净人!”
“就是!我们东家天冷了送热汤、天热了送冰饮,那些穷困吃不起饭的人谁没在我们这吃过面?东家有时见着老弱连银子都不收……你们竟然说这样的好人有罪?我呸!”
“温小娘子名声在外,汴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霍郎君也是个仁善人,我先前在东市做活常去温家食店,霍郎君每回都将饭打得满满的,从不叫我们饿着。”
“凭良心讲,那盛暑天里光是站着不动都觉得心焦烦躁,可是霍郎君却从没有半点不耐。问他做什么都耐心得很,还帮着我带娃娃呢!”
“我们做了一天的活,身上脏污不堪,可霍郎君却从不嫌弃我们。若是换了某些大酒楼的老板,见了我们怕不是掩着鼻子过?”
“就这样心系我们穷苦人的人怎么会卖国?”
“就是!说你通敌卖国倒是可信多了!”
大伙越说越激动,也顾不上官民有别:“姓余的!我看是你与那姓范的官商勾结,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