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虽是门第与咱们家不大匹配,但我与你祖父不是那等肤浅不讲理的人,我们更看重的是脾气秉性。”
卫国公也道:“你祖母这话说得不错。再则,即便门第再好,但若两人脾气不投过不到一处去,那日子才难捱。”
“瞧瞧忠勇侯关家,当年他家长子在马球会上看中了一个小官家的姑娘,侯爷侯夫人硬是不肯应允,强逼着他娶了个门第匹配的姑娘。后来那日子闹腾的啧啧……满汴京城谁人不知?”
卫国公说着,忍不住摇头叹息:“那小官家的姑娘我也认得,是我老部下家的长孙女,家风人品没得说,我当初也劝过关侯,奈何……唉!”
卫国公夫人想起关家那一门子的糟烂事,也不禁惋惜叹气:“关家只看重门第,到头来如何?不光坑害了自家儿子一世,还白白耽误了人家姑娘,当真是糊涂。”
她说罢,转头对着容晏道:“晏儿,你身为男子要有男子的担当,你若是对温二娘子是真情实意,
我与你祖父自当竭尽全力为你上门求娶。可若是只为着一时新鲜,没几日便将人丢开,那我劝你还是尽早作罢。”
“女孩儿家金贵,万万耽搁不起。”
容晏听见这话,思索片刻正色道:“祖母,孙儿不是那等见异思迁的小人,我待温二娘子……我……”
他微微定定望着祖父祖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孙儿心仪温二娘子,想护她一世,还望祖父祖母成全孙儿。”
老国公拍拍容晏肩头:“还望你能说到做到,往后所行不负今日之言。”
卫国公夫人斜睨了他两眼:“先别得意忘形,温二娘子是何打算我们还不知晓,总要顾及人家姑娘的心意。”
容晏本是欢喜不已,可一听得祖母此言,扬起的眉尾瞬时垮了下来。
温二娘子对他从来都是不肯多说半句话,连上回的礼都原封不动地退回,她……
卫国公夫人看着陡然蔫下来的孙儿,放轻声音劝慰:“温二娘子心中未必没有你。”
卫国公也道:“你祖母这话说得对,上回我在温家食店,我瞧她见你时脸都红了。”
容晏闻言眼前一亮:“祖父,你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祖父何时骗过你?”卫国公拍着胸脯,想了想又道,“但是晏儿,你这畏手畏脚的可半点不像你祖父我。喜欢姑娘便追上去,她若是也心仪你,那是两全其美;若是不心仪你,那便让她心仪你,咱们家没那么多酸倒牙的臭规矩。我要是像你这般瞻前顾后,焉能与你祖母结成连……”
“你个混不吝的!”卫国公夫人瞪了他一眼骂道,“跟孙儿说这些做什么?好好的孩子都让你教坏了!”
容晏从未听祖父母说起这些往事,看向祖父的眸光中带着些许探究。
当年祖父迎娶祖母时尚无军功,听闻他老人家年轻时也当过几年纨绔。而祖母乃是谢家女,自小才名在外。高门纨绔与名门淑女,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竟就结了亲。
原来竟是祖父亲自求来的。
卫国公见孙儿看向自己的目光满是敬服,扬着眉毛很是得意:“不然祖父亲自传授你几招?”
卫国公夫人睨了卫国公两眼,嘴上虽是颇为嫌弃,但面上却是露出些微怀念当时青葱年少时的笑容:“快别跟你祖父学,你祖父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连我谢家的院墙都翻过……”
容晏闻言,一张秀气面孔满是震惊:“祖父还真是……”
还真是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