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许家姑娘掩唇笑道,“卫国公世子在场上打捶丸,吸引了一众姑娘来看。沈七娘仗着自家姐妹人多占了宋大姑娘的位置,将她挤在后头,便起了争执。”
啧啧……
温苒苒听了,狠狠代入宋大姑娘:欺人太甚!
这边几个小娘子说说笑笑正是热闹,那边忽有婢女来请:“温三姑娘,我家县主说现下时辰差不多了,想请您去厨房陪她一同做长寿面。”
温苒苒闻言下意识看了眼温茹茹,见周围有许多相熟的小姐妹陪着这才放下心来,站起身笑吟吟道:“劳烦姑娘给我带路。”
她说着,握握温茹茹的手:“二姐姐在这等我,我待会就回。”
温茹茹朝她弯起眉眼笑笑:“三妹妹快去吧,莫要担心我。”
温苒苒点头,跟着那婢女往厨房去了。
温茹茹定定望着自家妹妹的身影,见她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心中忽觉得空落落的,好似是没了主心骨般。
秦二心思最为细腻,陪在温茹茹身旁同她说着自己近来见闻:“我近日来都跟着母亲去安抚那些被涂二欺凌的无辜老弱,瞧着当真是可怜。”
“芋儿庄上有户人家,本来是和和美美的三世同堂之家,现下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还落下残疾只得卧床,年仅三岁的小娃娃失怙失恃……我与母亲去时,那小娃娃饿得在墙角揪草吃。”
“老天爷!太平盛世,竟还有人过这样的日子。”
“就是将那涂二千刀万剐了都不为过!”
“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温茹茹听得心里难受,眼眶都红了一圈:“这样的人家还有多少?”
“有十来户……”秦二摇头,叹息不已,“我母亲看得直掉眼泪,将人全都皆至娘家庄子上照顾了。如此,也仅能弥补十只一二,还望他们接下来都是顺遂的好日子。”
秦二说着,拍拍温茹茹的手道:“那日若是没有你与苒苒还有温家长辈们揪住了涂二,不知还有多少百姓折于他手。”
温茹茹抹了把泪珠,愤愤道:“可恨当日没多教训教训他!”
卫国公夫人在上头时不时瞧着,见确是如秦魏两个妈妈所言,温二娘子人缘颇好,交好的一众闺秀也都是世家贵族里拔尖儿的,见秦二娘子对她也是另眼相待。
老人家是愈看愈满意,一张肃然面孔此刻满是笑意,格外慈祥。
郡王妃更衣回来,见着卫国公夫人面中带笑,缓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落在一个生得白净秀气的小娘子身上。
她心下了然,想必这位便是温家二娘子了。
郡王妃落了座,两眼一转正琢磨着是否要开口将温二娘子唤上前来说几句话,就听得前头忽地响起阵阵震彻天空的欢呼喝彩声?
眼见众人都好奇地抻长了脖领,郡王妃也来了兴致,唤人来问:“那头是怎么了?”
婢女乐呵呵地开口:“是温家哥儿当中刻了木雕,众人都叫好呢!”
“哦?”郡王妃早知温家长孙擅雕刻,连生辰请帖都是托他制的。康平前些日子将那些请帖拿回给她过目,那可真是封封精致且别出心裁,惹得她爱不释手,都舍不得给出去了。
她听见是温家哥儿当场刻的,笑着吩咐道:“去将木雕拿过来给我瞧瞧。”
“是。”
那婢女腿脚倒也快,不多会功夫就呈上两个木雕来。
“哟!竟是用树枝雕的!”郡王妃素手一伸,拿起那寿星公不住嘴地夸赞,“温家哥儿这手艺实在是了不得,仅用根树枝就能雕出寿星公来,瞧瞧,连胡须都是根根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