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抬首往远处张望片刻,心焦地嘀咕两声:“大哥哥怎的还没回来?”
温茹茹见老人瘦得可怜,蹲下身子将方才带出来的豆沙包递过去:“阿公,我琢磨着您定是起早赶路到市上来的,匆匆忙忙的估摸着也没吃什么东西,这几个豆沙包您拿着垫垫肚子。”
老人见了赶忙摆手拒绝:“这怎么使得?姑娘您一家已经帮了我不少忙,怎好再拿您家的东西?”
温茹茹眉眼舒展,笑得温和:“这是我们自家做着吃的饽饽,不值什么银子。”她将豆沙包塞入老人手中,“是我家三妹妹亲手做的,您且尝尝。”
老人捧着热腾腾的豆沙包,低头端详许久。几个白生生的豆包挤在一块,表皮光滑、浑圆暄软,瞧着煞是喜人,小麦的香气混着豆沙的香甜味直往鼻子里钻。
他咽咽口水,很是爱惜地摩挲两下舍不得吃。
这样好的白面,他只在过年时才舍得买上一斤,混上些玉米面蒸馒头,这便是一年里最难得的美味了。
至于豆沙包,那是想都不敢想的稀罕物。
老人想起家里的小孙女,仔细地将豆沙包收在怀里,时不时轻轻摸上两下,仿佛是怀揣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就在前头,劳烦您快走几步!”
不远处传来温荣焦急的声音,温苒苒紧揪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些。
她疾步上前将郎中迎了过来,客客气气道:“这位阿公方才被踢了一脚,劳烦您给仔细瞧瞧。”
郎中放下药箱,正欲伸手搭脉却见那老人赶忙摆手躲了躲:“我这样的庄稼人皮糙肉厚哪那么金贵,回家躺躺就好,哪里用得着看郎中?”
说罢便摆摆手,说什么都不肯让郎中看。
老人家俭省一辈子最是心疼钱,温苒苒蹲下身子和声细语地劝解:“阿公您还是让郎中瞧瞧,若是什么问题都没有自是万事大吉,但若有个小伤小痛的还是要及时处理,不能拖的。银钱的事您也莫要忧心,费不了几个银子。”
老人听了泪眼汪汪:“姑娘一家帮我出头,哪能还要你花银子,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庄稼人结实,挨一脚没什么事。”
温苒苒正要再劝,就见有个浓眉大眼的粗壮汉子慌里慌张跑来,扔下扁担就跪在老人跟前,声音急得变了调:“爹你咋了?”
“爹啥事
没有,就是摔了一跤。“老人见儿子过来,忍着不适冲他咧唇一笑,方才的事半个字都没提,“多亏了这位小娘子,还帮我请了郎中。”
汉子板起面孔来:“都啥时候了还骗我,我刚才来时都听人说了!”
老人面色讪讪,又赶紧堆起抹笑来:“爹这不是没事嘛……”
汉子抬头看看温苒苒,千恩万谢地磕头一拜:“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俺们全家都铭记您的恩德。”
温苒苒又赶忙去扶:“快别谢了,还是先让郎中给阿公瞧瞧伤。”
老人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是那汉子先道:“爹,咱家今年的菜长得好,我那儿的都卖出去了,咱有银子,您别担心银钱。”
他说罢,扭头对着郎中道:“劳烦您给俺爹瞧瞧。”
老人抹了把泪,嘴里不住地念叨:“这得花多少银子啊,有这钱都能给咱家花儿裁块布做身新衣裳了……”
郎中瞧了瞧老人胸口的伤,又搭上他手腕把脉,良久才道:“老人家福大命大,没伤着筋骨,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待我开些活血化淤的药,养上月余便能痊愈。”
温苒苒与温茹茹听了欣喜,众人皆松了口气。
“无事就好、无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