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也点点头,先前那些不过是误会,待会寻个机会说清楚便是。所谓日久见人心,县主定会知晓她的好处。
更何况她们出身大致相同,自然是有更多话可聊。那温家娘子能同县主聊什么?怕是给她两个镯子都分不清哪个是玛瑙、哪个是翡翠,徒增笑话丢人现眼罢了。
叶书岱在旁静静看着温家人搬箱子,只见他们见了那几箱子稀罕物也不觉得有什么稀罕,就仿佛是平日里见惯了般。
康平县主送来的乔迁礼不乏奇珍异宝,有些便是连他都没见过的稀罕物。温家不过是个商户人家,怎会见过这些?
叶书岱不解,转头看向身旁的妹婿低声打探:“这温家究竟是什么
来头?”
程老板也正要去向温老太太请安,听他这么一问不由得一愣:“兄长不知?”
叶书岱摇摇头,曾氏与叶晚棠闻言对视一眼,也跟了过来。
程老板压低声音:“这个温家便是当初的陵阳伯府温家!”
叶书岱心中一震,不禁感叹:这汴京城果然是处处藏龙卧虎,谁都不可小觑!
“怎么可能!”叶晚棠惊呼,满眼的不敢相信,“姑丈您没弄错?”
那小小的商户女从前竟是伯府千金?!这绝对不可能!
程老板瞥了她一眼:“这事汴京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定是没错。”
叶晚棠后退半步,只觉得自己方才那自豪于家世而生出的优越感十分可笑。
她认为自己出身于官宦人家便是高人一等,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所拥有的那点子东西,人家怕是连看都看不上。
伯爵府……她这辈子都成不了伯爵府的小姐。
怪不得那群名门贵女肯与她交好,原来都是一个圈子的人。
曾氏念叨了两句,忽地开口:“不是说这陵阳伯府被削爵了吗?”
叶晚棠听了,逐渐从方才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管她曾经如何?现在不照样是商户女?
她翘起唇角,立时又挺直了脊背。
程老板笑着摸摸胡子:“这话不能这么说,被削爵了又如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如何,温家先祖都是从龙功臣,连圣上都感念温家当年的情谊。”
“当初还不上朝廷银子的人家有多少?其中还不乏公侯人家,可结果如何了?不还是只有温家全须全尾的,连块油皮儿都没破。人家先祖的牌位照样还在太庙里受人供奉呢!”
程老板又道:“更别提温二老爷拜在宋大儒门下,刚还中了解元,温家怎么看都是蒸蒸日上的。”
叶书岱赞同地点点头,更觉得这温家值得结交。
叶晚棠抿紧唇,细细想来,这温家娘子竟是处处都比她强。不光见过伯爵府的富贵,就连父亲都是宋大儒的亲传弟子。
她当真是命好!
叶书岱命小厮将准备好的花红礼物抬进来,同程老板送的那份放在一块,将礼单交由温家人后,带着家中人一同入厅去见温老太太。
温俊良在外头将桌椅摆放整齐,转头瞧了瞧叶家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