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向他。
“李双睫。”他郑重地喊她的名字。
“没大没小,李双睫是你能喊的?”
“哎呀!你听我说嘛,我……”
“等等。”李双睫也有话要说。
“你往裤子里藏什么了?”她问。
“怎么硌得我大腿根有点不舒服?”
郑揽玉至此再无任何还手之力,他困扰地侧过身去。恰好,门从外面被打开,裴初原逆着光站在两人面前,肃杀的目光掠过金发碧眼的情敌,又露出一个雅致的笑,朝李双睫伸出手。
“出来吧,人都走了。”他说。
李双睫毫不客气地攥住他胳膊。
“谢了。”借力站起来。
“你把徐珊他们引走了?不愧是会长,真有本事,鸡毛能当令牌使!”
不是什么好话,但李双睫的夸赞可比金子还宝贵,更别提在情敌面前。裴初原笑得愈发灿烂,做出了令李双睫意想不到的动作,他也朝郑揽玉伸手,轻声道:“出来吧,郑同学。”
大度。
虚假的大度。
来自很坏的人的假惺惺,郑揽玉感到膈应极了。好在裴初原本来就存着膈应他的心思,见他不语,又故作难堪地收回手,对李双睫说:“我想,之前我和郑同学是有一些误会在的。”
别几把装了,李双睫心说,给你一把刀你能把他砍死,给你一根箭你能把他射死,给你一支笔你都恨不得戳死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给你的笑脸给太多了,忘记自己拿的是毒夫剧本了?
“行了。”看在他解围的份上,李双睫懒得多计较,提了提肩上的书包。
“我们走吧。”
什么?我们?谁们?主人和裴会长?
郑揽玉追到操场:“你们去哪儿?”
“这和你没关系。”李双睫脚步没有停顿,只是回头训斥他,“赶紧回班去,下课了就去医务室,明白没?”
“不……”郑揽玉慌了神,攥住她的手臂,“我不明白,你们要逃课吗?这么晚了,你要……和他去干嘛?”
“去做些费力气的事!”李双睫说。
费力气的事?郑揽玉大脑一片空白。
“你们。”他喃喃道。
“要一起夜跑吗?”
李双睫扶额不语。
裴初原却似笑非笑。
“我啊。”他缱绻地望向李双睫的手,又伸手碰一下,“要和李班长去做一些……很累、很享受的事情。”
郑揽玉不得不“明白”了。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李双睫。
“这是真的吗?”
“差不多吧。”
很累、很享受的事?揍人的确挺累人的,裴初原也的确挺享受的。李双睫并没有往深处想。郑揽玉的内心却一瞬间崩塌了,为什么?主人和他做那种事?……为什么是他?是裴初原?
他那么坏,诬陷了自己,对主人也算不上多好,为什么主人愿意和他好?就因为他的职务能方便主人吗?郑揽玉呼吸不上来了,竭尽全力地思考,最后,眼泪先掉下来,他捂住了眼。
李双睫傻眼:“喂!怎么又哭?!”
“主人……”郑揽玉哭得喘不上气。
“我也可以……不……我也要……”郑揽玉几乎放下尊严,“今天晚上……不要他……要我好不好……”
李双睫神色复杂:“你受不住的。”
他哭喊:“我受得住、我受得……”
话音未落,一脚飞踢到了郑揽玉的小腹,他被踹得后退了一大步,跌落在花坛里。郑揽玉的大脑一瞬间宕机。
疼痛,后知后觉地席卷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