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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东庭秀推开了挂满金黄干玉米和红布条的老旧木门,尾随他的保镖,收拢起巨大的黑色遮阳伞。东庭秀将墨镜摘下来,恭敬地勾下头,对着青瓦屋内坐着的韩服女人主动问候一声。
旁边的中年女士看了下手机短信,沉声问:“您就是首尔来的东家少爷么?”
东庭秀点头,保镖替他解释:“是的。女巫大人,我们少爷是受凯莉老师推荐过来。她说她的塔罗暂时算不出来少爷的姻缘,特意介绍了她的老师您帮助一下我们。”
旁边站着女人去和屋内的韩服女人对话。
东庭秀打量起这间老旧的庭院,它坐落在远离首尔的庆尚北道,一个偏远的村寨内。
黑色豪车的底盘过低,开不上这种连沥青路都没有铺平的小道。
东庭秀只能踩着一块块被青苔侵蚀的青石板,随着夯实的泥土地蜿蜒而上爬山。铮亮昂贵的皮鞋践踏着杂草和鸡鸭狗的粪便,娇气少爷得用百万韩元的袖帕捂住口鼻,低下头颅,穿过一处处黄泥砖的瓦屋,来到女巫大人的修行之处。
院落中有一棵不知名的合抱大树,叶片浓密又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树干顶部发出嘶嘶声,东庭秀猛地一看,是条白眼瞳孔的花蟒蛇。
他吓得一抖,连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稳住心神,定睛再看,哪有什么腰杆粗的花蟒蛇,只是抖擞的叶片和鸟窝。
屋内的声音响了,沉钝像古朴的泉水声。
女巫大人说:“叫他过来吧。”
东庭秀是男人,进不得女巫大人的屋,只能跪在门槛外的一绣花蒲团上。
东庭秀也不知道这蒲团有多少坐过,脏不脏,会不会长痔疮,但为了晚心亭,他跪坐下去,给女巫大人磕头。
女巫问:“要算照片上的女孩子?”
东庭秀回答:“是。”
“长得很漂亮,一位有灵气的小姑娘。二十一岁左右,独生子女,单亲家庭,母亲离过很多次婚,小时候被父亲绑架过。刚完成学业不久之前去过国外生活,重欲重口,养过狗,动物倒是很喜欢她。性格比你强势,你最好每次都迁就她,这样的关系才长久。你和她第一次见面在酒店,你做了不应该做到事,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真的很混账,等等……她手上不太干净,有些问题,不过煞不到她。”
东庭秀听得心惊,完全吻合,他频频点头。他甚至不知道晚心亭被绑架过。
女巫却说:“我不用看了。她和你没有缘。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也不喜欢你,只是想骗你身子。你别想了。”
女巫大人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东庭秀误会了女巫的断言,以为女巫大人知道他和晚心亭的家境不合适,祖父不会同意他娶一个对他没有助力的女人。
“可是我很喜欢她。我真的很喜欢她。”
喜欢到快发疯,离开她的住所就会想念她,也怕每天去见她,让她厌烦,没了新鲜感。
东庭秀突然感到一股悲伤,他如此喜欢她,她却不喜欢他。
女巫大人冷淡扫过年轻男人:“你没听懂我的话。你们不属于一个世界。”
东庭秀趴着磕头,合十掌心,“我知道,我和她差距很大。女巫大人,你能帮帮我么?人们总说相爱能胜过一切,千难万阻我也会走到她的身边。我为了她,可以背叛我的祖父。她是我第一个动心的女孩子,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对女人动心,除了她。她真的很好,虽然开始见面不愉快,但她是唯一一个看过我肮脏恶劣还愿意接纳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