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寒气,孟跃也不担心?
恭王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开口唤:“顾珩,顾珩,你这个窝囊废——”
那道身影仍是不动,但看守他的护卫怒目而视,强行将恭王扔进囚车,重新上锁。
恭王心里的怪异如泉水涌,怎么也止不住。心中千头万绪,却没有一个开始,他靠坐车内,看着这支队伍来来往往。
灿儿拿着一朵小花向顾珩跑去,父女俩说着话,恭王心里的怀疑稍微淡些。
孟跃一行离京,以他皇兄对京都周围的掌控,很快就能抓住孟跃。
恭王眼皮渐渐沉重,脑子昏沉,任凭他如何不愿,也倒在车内。
护卫上报,孟跃只是淡淡颔首。
那厢顾珩驾马疾行,裴籍尤等人过一会子又看向他,眨眨眼又眨眨眼。
裴籍尤回顾之前,邓王联合诸王谋反,皇后当殿怒杀关尚,他们掩护皇后退至紫宸宫,邓王带兵包围……
千钧一发之际,他们从紫宸宫地道逃离,行至郊外与皇后心腹汇合,而后一路南下寻昭王。
裴籍尤已经做好为帝身死的准备,他会强行冲破关卡,为陛下闯出一线生机。
然而孟后留守京郊,中毒的天子一扫憔悴苍白之色,点了二十好手一路东行。
裴籍尤几人都傻眼了。
地方关卡如同虚设,陛下带领他们如入无人之境。
裴籍尤脑子混沌,犹如浆糊,没有一点头绪。
直到他们进入壶州地界,黄昏时候,密林关口,原本生死未卜的昭王身披晚霞,从林中精神抖擞的迎向他们,如天将耀眼而威严。
昭王身后跟着叛降的常炬,与他们颔首招呼,裴籍尤等人的脑子彻底宕机。
他再也忍不住好奇:“陛下,这,昭王他…还有常节度使,他们?”
“这都是陛下设的套,等着邓王他们往里钻。”昭王驾马行来,笑的意气风发。
常炬含笑道:“地方藩王野心勃勃,但善隐忍。陛下和皇后不愿千日防贼,提心吊胆,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裴籍尤愣在当场,“那逼宫……”
“陛下中毒,诸王逼宫,皇后带陛下逃离皇宫,都是陛下和皇后演的一场戏。”常炬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握着缰绳的手用力的手背青筋暴起。
倘若恭王给他下毒后,他没有通过秘密渠道向陛下和皇后禀明实情,而是选择归顺恭王,恐怕再过不久,他就会以乱臣贼子的罪名被斩首异处了。
一念之差,地狱天堂。
如此翻天覆地的差别怎叫他不怕,若说从前他还有几分心思,经此一事,他是彻底怕了,只求帝后看在他兢兢业业的份上,不与他一般见识。
裴籍尤、赵昆和何勒三人,久久回不过神。原以为是九死一生的绝境,没想到竟是通天大道。
顾珩看向几人,动容道:“爱卿的忠心,朕心甚慰。”
三人立刻抱拳,“臣不敢当,为陛下效力,是臣莫大的荣幸。”
裴籍尤想起孟跃,“陛下,那皇后……”
顾珩眼中浮现担忧,转瞬又压下,平静道:“平南节度使会与皇后汇合。”
众人大喜,何勒道:“末将糊涂,居然忘记驻扎西南的吴将军。”
邓王一行恐是早做好舍弃西南一地的准备,或许诺将西南地给隆部,这才有恃无恐,不惧平南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