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无所觉,对几人不吝夸赞,阿斯泰气不过,插嘴道:“太子殿下,我听闻瑞朝都是三局两胜,一场胜负说服不了人。”
太子面上喜意收敛,眉目漆黑锋利,冷冷的回望阿斯泰。
阿斯泰心里有些打怵,但还是强撑着,“北狄军士一路辛苦,初到京城,水土不服。太子殿下,您看这……”
十五皇子不高兴,刚要开口,十六皇子虚弱的趴在他肩头,低声呢喃:“十五哥,我头有点晕。”
孟跃默默挪开目光。
十五皇子揽着十六皇子,叫人给十六皇子送热水,哪里还顾得上阿斯泰。
孟跃:………
众人望着太子,等他拿主意,少顷,太子笑道:“一场胜负确实说明不了什么,不知五王子还想比什么。”
阿斯泰心思转的快,“骑射罢。”他也退了一步,“今日大家乏了,明日再比如何。”
太子矜持颔首,回宫将此事告知承元帝。
“阿斯泰观摩军士演习时,十六提出切磋,事后儿臣问过十六,十六说这几日京中事多,仅是军士操练,不足以震慑北狄和隆部。所以才有这一遭。”
太子说的客观,但细细一琢磨,会发现他将自己完全摘出去。
事情成了,是太子统驭有方。事情没成,是十五十六自作主张,他想拦,没拦住。
承元帝道:“十六年少冲动,念在他是好心,这回就算了。”
太子应是。
少顷,太子退下。
承元帝行至殿门,看着巍巍皇城,一声叹息。
洪德忠赔着小心,“太子殿下如此进退有度,是瑞朝之福啊。”
承元帝扯了扯唇角,却没应声。
太子不能说做的不对,十五十六也确实自作主张了,但是太子把责任撇的干净,总叫承元帝心里不得劲儿。
次日第二场比骑射,双方平局。
第三日,双方兵士单打独斗,三局两胜,阿斯泰眼瞧着要输了,道自己手下水土不服,比不了,耍赖扯了一个平局。
然而第一日瑞朝获胜。后面两场平局,如此算来,还是瑞朝赢了。
顺贵妃知晓后很是松了一口气,待十六皇子跟着太子进宫复命时,孙嬷嬷把十六皇子请了去。
顺贵妃看着儿子,半晌道:“瘦了。”
“劳母妃挂念,儿臣今晚就多用半碗饭。”
顺贵妃噗嗤笑出声,“你啊。”
母子俩坐榻上说话,孙嬷嬷带着宫人退下,殿内只剩他们母子二人。
顺贵妃叹道:“珩儿,我知你是想在你父皇跟前露脸,得你父皇看重,但凡事有度,你可知道?”
十六皇子干脆利落认错,“母妃,这次是儿臣心急,自作主张。儿臣再不敢了。”
他这番保证果然安了顺贵妃的心,顺贵妃拍拍他的手:“好孩子,咱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安安稳稳过日子。”
十六皇子应是,直到顺贵妃又开始提及皇子妃人选,十六皇子寻个由头溜了。
顺贵妃嗔怒道:“这个皮孩子,方才本宫还夸他乖顺,这会子又由着性子来了。”
十六皇子出了春和宫,沿路行走,目之所及,一如当初。
他眼中闪过一抹怀念,上前抚摸假山石头,他九岁那年,与宫人太监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