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他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是三日,周景山醒过来时,口中发苦,身上的烫意又添几分。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此时他已然明白,那个大夫绝对不简单。
原本他是真的打算与何景书断绝关系,但是如今……他回周府之后,原先那些所谓的好友全部都已不再与他来往,如今唯一能求助的,也只有何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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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起送走了夫子,便在书房练字。
依着何老爷的意思,温云起每天最多一刻钟的功课,是夫子发现自己这次教的弟子特别让人省心,人聪慧又勤快,还肯吃苦。这才私自给他添了一些功课。
学了半个月,温云起认识的字上百,已经能磕磕绊绊读那最简单的书籍。
而他笔下的字也越来越好,温云起正屏气凝神,想要写出当下应有的水准。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似乎有人要强闯,而阿宽想要将人拦下。
闯进来的人是主子,阿宽一个下人,想拦也不敢死拦着,眼睁睁看着何景书闯进了门。
如今何景书还在禁足之中,却打听到便宜哥哥早在前天就已经出门……压根就没将长辈的吩咐当一回事。
“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何景书衣袂飘飘,眼圈通红,比之前更像个女子了。
温云起看到他这身打扮,颇为无语,重新低下头写字:“说来听听。”
何景书抽泣着将周景山如今的处境说了:“他在周府不得重视,几位夫人刻意为难,若是……若是我不帮忙,他……他可能就要……”
“你找错了人。”温云起面色淡淡,“若你记性不好,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那天我在孙家酒楼看到你二人联袂下楼,故意把事闹大,目的就是为了让周景山不好过。”
何景书知道这道理,但他……除了面前的何大川,他也没有可求的人。
说来好笑,堂堂何府的公子,没有一个至交好友。也是此刻,何景书才突然发现,他过往十几年的经历中,交心的只有一个周景山,乍然遇上了事,都没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我不会帮你的。”温云起直言,“我与他之间有大仇。”
何景书哑然,忍不住辩解道:“但是当初你们身份交换之时,都还在襁褓之中,这件事不能怪他。”
“他对我什么态度你没看吗?”温云起写完了字,搁了手中的笔。
桌上的大字已经像模像样,何景书所以瞄了一眼,眼睛就挪不开了:“你……你……”
温云起沉声问:“我如何?”
“你的字这么快就写得这么好了?”何景书指着桌上的纸,磕磕巴巴道:“你……你才学几天?我的字都没这么好。”
温云起吹了一下,示意阿宽收起来明天交给夫子,沉声道:“你看,我认字这么快,若是从小在何府长大,怎么也不至于现在还读不完一本书。这些都是周景山欠我的……你想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他是何时得知自己身份的?”
何景书哑然,他不想回答,眼看面前之人一脸执着,非要一个答复不可。他咽了咽口水:“大概是七八年前……”
温云起嗤笑一声:“你看,我没有冤枉他吧?知道自己占了别人的身份还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