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绵原本都想退回去找宋岐致,届时再寻个借口说她没找到江砚,好让宋岐致送她回江府。就在姚芙绵即将放弃,却听到空灵的琴声,便知江砚在不远处。
她又往前走了阵,果真看到江砚。
“表哥!”
姚芙绵立刻朝江砚跑去,跑了几步意识到什么,又猛地停下来。
她眼中还有因方才惧怕蓄起的泪水,眼眶湿润发红,鬓发因跑动散乱,几丝不安分地贴在她脸颊上,令她模样看上去十分娇弱可怜。
“表哥,我找了你好久……”
江砚走过去,离她几步之遥停下。“寻我何事。”
“我是来寻表哥赔罪的。”姚芙绵低下头,露出的细白颈项无辜又脆弱。
“我知我那日伤寒表哥去看望我了,然我烧得神志不清,记不得发生何事,想是使性子冲撞了表哥,还望表哥莫往心里去。”
姚芙绵说完,好一会儿都没听到江砚开口,不由得抬头看去,才发现江砚脸色有些难看。
想来锦竹说的江砚那日的神情,大致就是这般。
“记不得?”江砚琢磨她的话,语气有些沉,“记不得为何还说是与我赔罪。”
“若不是我惹怒表哥,表哥这几日何故不理我?”
江砚不语,薄唇抿得平直。姚芙绵一句记不得就想将她的无礼轻飘飘揭过,反倒显得是他很在意一般。
这让江砚这几日的有意避之都成了笑话。
始作俑者满不在乎,而他却因此扰了心神。
“表哥?”姚芙绵轻轻喊了一声,想到个好主意,“表哥若是无法消气,就将那日我对你所做之事再对我做一遍,如此我们也算一笔勾销。”
江砚敛眉,沉默地看着她,心中没由来地感受到一股郁气。
许久,他才道:“不必。”
姚芙绵松了一口气,笑起来,这才继续向江砚走近。
“既如此,表哥这算消气了吗。”
江砚垂眼看她逐渐靠近:“并未生气。”
姚芙绵走到江砚身侧,仰着脸看他,眼眶和鼻尖还泛着红,一只手缓慢地抬起。
江砚看到她又朝他伸出手,可动作却那样慢,慢到足够他在心中想好对策,无论她是想勾住他脖颈,还是想拉住他的手。
然而姚芙绵只是捏住他的衣袖,轻轻扯了扯。
“表哥,我们回去吧。”
这里有蛇,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第十九章
姚芙绵适时将手收回,衣袖上轻微的拉扯感转瞬即逝,快得好似错觉。
“你为何会在此?”江砚问。
“是宋郎君带我来的。”姚芙绵尽量不将宋岐致牵扯进来,“我四处寻表哥不得,无奈只能求助于他。江府无一人肯告知我表哥去向……”
说到最后一句,姚芙绵声音低落下去,带有几分委屈。只有她心中清楚那是对江砚的埋怨。
江府之人本就不愿她与江砚有所牵扯,何况江砚有意避着她,于是姚芙绵在府中更遭怠慢。
“不过。”姚芙绵重新笑起来,“好在我找到表哥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能找到江砚,期间会有多曲折,江砚不会不清楚。
正是因为江砚清楚,姚芙绵才要说出来。她要让江砚相信,他在她心中是无比重要的人。
见江砚仍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姚芙绵担心他会让自己先回去,或者让宋岐致送她回去,只好再道:“我担心错过宋郎君出发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