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觉得这个老张挺好玩，忽然她一个劲的盯着老张的脸。
把老张看的，笑容都僵在脸上了。
“姑娘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夏涵想了想道：“我总觉得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老宋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就听夏涵继续道：“绿柳街的张奶奶是你什么人？”
老张怔住了：“你认识我妈？”
老宋怪声道：“你为了骗人，竟然连老张的妈是谁都搞清楚了？”
夏涵就当听不到老宋的话，兴奋道：“你会画符么？”
老张尴尬的一笑道：“我不会。”
“那你会什么？”夏涵期待的看着老张。
老张尬笑不语。
夏涵似乎明白过来，“我有点冒昧了。”
人家高人都讲究，大隐隐于市。
肯定不被人泄露奇人的身份。
如果是夏涵隐居好好的，忽然被人暴露出来，连杀人的心都有。
这位张先生涵养是真的好。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不介意的话，加上我的手机号。”
老张推开夏涵的手机，无奈道：“你误会了，我什么都不会。如果我妈跟你说了什么，你就当她年纪大了，胡说八道。”
夏涵听了老张的话，再次上下打量老张。
跟上次不同，老张觉得夏涵这次的视线，就像CT一样，将他从头到脚，照了个彻彻底底。
甚至照穿他的灵魂！
让他一口气都不敢穿。
等夏涵移开视线，他才敢小口喘气。
夏涵托着下巴摇摇头，竟然真是普通人。
她还想问问老张会不会叠纸鹤呢。
现在一看，不用了。
夏涵抬头看到老张眼神躲闪，似乎对她生出惧意。
夏涵嘴角抽了抽。看把人吓到，是她的锅。
“老张，这次是我冒昧了。不过，那些文玩核桃，就当时我给你的补偿。你给我一个地址，到时候我让人送过去。”
老张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老宋在一旁道：“一千个文玩核桃，也没多少，到时候你就送他摊位这来就行了。”
夏涵一向也可以。
“行，就这么说定了。”
老张：“啊？怎么，怎么就说定了。我没同意啊。”
夏涵站起身，笑着道：“我走了，明天上午我给你送过来。你明天还在这里吧？”
老张刚要开口，就被老宋给捂住嘴。
老宋笑道：“放心，我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三百天都在这。”
“OK。”夏涵转身走了。
走出好老远还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直接拒绝了就行，你还让她送过来。无功不受禄，你没听过么。”
“诶呀，老张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那姑娘才多大，她像是有能力弄一千个文玩核桃的？
我跟你说，这小丫头不是个骗子，也是个喜欢夸海口的家伙。我跟你说，你放宽心，别说明天了，明年她都不会来。”
“万一，她要来了怎么办？”
“她要是来了，我是你孙子！”
夏涵挑挑眉，这个赌注她喜欢。
当天吃完饭，夏涵就回了苏河。
过了夏天后，白天一点点变短，黑夜一点点拉长。
黑的早，夏涵回来得也早，修炼结束（睡醒）也早。
一睁开眼，距离天亮，还有挺长一段时间，夏涵在苏河底巡逻自己的领地。
大将军带着小将军（唯一的那头鱼妖），加上虾兵蟹将，守在夏涵不远处，偷捡那一点点月华。
夏涵也不赶他们，有时候，甚至会稍稍留出一点，散在河里。
就希望，大小将军和虾兵蟹将尽快修出虚丹，成为名副其实的小妖怪。
要不然，偌大的苏河龙王，偌大的苏河龙宫，连个虾兵蟹将都没有，说出去也太难听了。
不过，夏涵似乎忘记，她没有龙宫。
夏涵觉得到现在，她这个龙王连个龙宫都没有，不是她自己的锅。
君不见多少龙王，都是龙N带。
龙宫都是祖上传下来的。
夏涵一条比婴儿大不了多少的小龙，一个从没有过祖宗扶持的小龙，上哪里弄龙宫去。
何况能凭借自身的强大，强占苏河已经够让她骄傲的了。
夏涵相信，即使上数十万年，下数十万年，都没有龙能在半岁的时候，就能征服一条真正的河流！
而且，人类的科技太发达了。
如果夏涵随意建造一个龙宫，太容易被人类发现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炼制一个法宝做龙宫。
至于如何炼制……夏涵不知道。
前面这个河蚌长得太大了，至少有一米长半米宽。
来一点月华，看是否能点化出蚌美人。
诶，这是什么？
夏涵抓住一根木头，往上一拉，河底泥沙也跟着动了起来。
下面似乎有东西。
夏涵好奇之前，继续往上拉动。
在她的巨力面前，这点阻力不是大事。
河水变得浑浊，附近鱼虾蟹慌乱逃窜。
夏涵的视线都没有受到阻碍，当她斜着将东西拽出来时，惊呼一声。
竟然是一条沉船。
这条沉船已经破旧不堪，到处都是河水，被水藻，被贝类腐蚀的痕迹。
夏涵好奇心起来，绕着沉船转了好几圈。
她用自己的身长量了下，这船最多也就是六七米。
哦，小船啊。
夏涵的兴趣顿时下滑。
不过，这毕竟是她从河里找到的第一艘船，还是有些兴趣。
夏涵将身形缩短到半米，钻了进去。
这就是道行加深的好处。
她原本只能缩小到两米，再短就不行了。
这次来到苏河，龙力大增后，她能将身体缩小到半米了。
夏涵相信随着她的道行一天天增长，她终有一天随身一变，变得比蚊子还要小。
她晃晃身体，钻了进去。
龙力虽然也能探查，但真身探查更有探险的感觉。
这条船的船舱不大，里面大部分的东西，已经在沉船的时候，被水带了出去。
夏涵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把陶瓷碎片，露了底边缘极其脆弱的藤编筐，破碎的布片。
唯一完整的就是一把菜刀，还都生了锈。
夏涵的第一次探险，以破菜刀结束。
夏涵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
这条船一看就知道是小渔船，能有多少家底。
如果她能找到一条官船，一条拉满瓷器的沉没官船，那她就彻底发了。
只要能找到几个极品的瓷器，她这辈子就吃喝不愁。
不过在苏河里能找到么？
夏涵清醒过来。
她转念一想，以后闲着没事的时候，可以找找。
找得着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夏涵回过神来，在船沉没的附近，寻找骸骨。
可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
可能当时事故发生后，船主人被救了出去。
也可能是被水给冲走了。
还有可能，是被河底的某些生物给吃了。
总之，夏涵没找到。
不过，就算找到，夏涵大概率也是将他再埋回去……
第二天早上，夏涵早早就来到文玩市场。
后面跟着五个大箱子。
如果从后面看，就会看到这五个大箱子，堆在一个推车上。
一个黑衣大汉推着推车，视线都被箱子挡住了，行走却如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确定路况的。
从侧面看，这个黑衣大汉不拘言笑，看着挺渗人。
当箱子哐当一声，咣当一声的摞在老张面前，老张是懵逼的。
夏涵道：“张老板，东西都在这里了。”
老张舔舔干涩的嘴唇，“我，我。”
夏涵对老张笑了笑，转头看向老宋，“宋老板，我昨天走的时候，怎么听到有人说，如果我真的给张老板送东西，你就叫张老板一声爷爷。”
宋老板原本瞠目结舌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
夏涵一拍脑袋道：“对，我记错了。你没说过，你说的是，如果我给张老板把东西送来，你就是张老板的孙子。”
张老板出来打圆场，“都是玩笑，都是开玩笑。”
夏涵挑眉，“什么玩笑？我说话从来都是一个吐沫一个钉。从不开玩笑。”
张老板笑容僵在脸上。
夏涵看向宋老板，“我希望宋老板也没有开玩笑。”
宋老板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从来没想过，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压迫力。
压得他浑身都喘不过气来。
不不不，肯定不是被这个小丫头吓到的。
我是被她身后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给吓得。
对对，就是这样。
宋老板梗着脖子道：“谁知道你送的是几筐水蜜桃还真是文玩核桃。说不定送的都是纸皮核桃呢。”
虽然就算是纸皮核桃，这么大五箱子也值不少钱，但只要不是文玩核桃，他就可以不叫。
夏涵呵呵一笑，看了眼黑鹰。
黑鹰将最上面的那箱子搬下来，打开箱子。
宋老板张老板一惊。
里面还真是文玩核桃。而且品相都非常的好。
宋老板一咬牙，伸手去掏下面的，翻出来的竟然还是文玩核桃。
并且下面的比上面的还要好。
宋老板一把将盖子盖上，道：“我愿赌服输，我今天就给老张当一天孙子！”
虽然只有一天，但夏涵也满意了。
夏涵道：“张老板宋老板，我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夏涵带着黑鹰走后，宋老板和张老板两人面面相觑。
这时旁边有听到个大概的凑过来，“那傻妞真的送给你一千个文玩核桃？老张，见一面分一半啊。”
说这话是，眼中的贪婪一闪而逝。
张老板刚刚要开口，老宋却故作怒目而视，“去去去。这都是我们花钱买的，我……”
老宋装作失言捂住自己的嘴，放开手后，又瞪了这人一眼，“去去去，有你什么事？”
这人撇了撇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老宋叹了口气，招呼道：“大家快来看一看，我们家的文玩核桃。我跟你们说，我们家的文玩核桃，来头那是不一般。我跟你们说一件稀奇事……”
老宋这么一样吆喝，不少人都聚了过来。
听老宋说他跟张老板的核桃，是一位姑娘大老远送来的，分文不要，顿时好奇起来。
“……因为是人家送的，所以我俩也不多要，只赚个辛苦钱就行。你们看看这质量，一百块钱，你们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一百块钱，你们就能从挑走一对。如果你们能配上精品对，直接翻十倍！”
附近同卖文玩核桃的人，听到这话，顿时对这五箱子核桃失去兴趣：肯定是这姓宋的，为了多卖钱，弄出来的噱头。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有的老板为了提高自己摊位的竞争力，就开始弄一些噱头。
不管这些噱头听起来是不是很扯，只要听的人喜欢，能卖动货，就够了。
夏涵隐身站在不远处，笑道：“这宋老板还挺谨慎。”
出了古玩一条街，夏涵的手机响了。
夏涵只看到联系人，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笑笑？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谈笑笑道：“昨天局里接到报警电话，派去的警察回来说，这件案子非同寻常，我就亲自去了汪。我在屋子里似乎闻到你的味道，所以我想了解一下情况汪。”
夏涵一听就知道谈笑笑说的是谁。
“你说的卓修然吧？”
谈笑笑道：“对汪。”
夏涵道：“卓修然变成这个样子，的确可能跟妖怪有关系。”
夏涵就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谈笑笑。
“剩下的只能交给你自己去判断了。”
谈笑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夏涵汪。”
夏涵热情道：“需要我帮忙么？”
谈笑笑道：“我不能总是依赖你汪。你也自己的生活汪。我也要尽快成长到独当一面的强者汪！”
“说得好！”夏涵激动的为谈笑笑鼓掌。
站在夏涵身后，听了个全的黑鹰：“……”
夏涵道：“那你努力工作。我会帮你照顾好先锋的。你千万要留出时间来吃饭，如果瘦了我会心疼的。如果局里的饭菜吃够了，一定给我，或着给楚楚打电话，让她多给你做一些，给你送过去。”
谈笑笑道：“夏涵你真好汪！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成为警犬中最骄傲的那一个汪！”
放下电话后，夏涵还在心情激荡。
笑笑也太优秀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优秀的狗狗。
坚强勇敢，自强不息，还善解人意，乖巧可爱。
黑鹰看着夏涵在那陶醉，听着她念叨谈笑笑的可爱，将谈笑笑在他心里的地位，陡然拔高三分。
夏涵终于抽够风，想起一件事。
“卓修然没死吧？”
刚才忘记问笑笑了。
算了，不问了。
可这小子关系着她两千万呢。
看在两千万的面子上。
夏涵拨通了董蕾的手机。
“夏小姐，卓总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转进了icu里面。方才，已经从icu转到普通病房。”
夏涵奇道：“他能这么快从icu转到普通病房？我怎么记得至少也得一两天。”
董蕾声音里充满了无奈：“自从卓总醒了之后，就强烈要求，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他说icu中有不少鬼，他一秒也待不下去。医生商量了一下，觉得在icu不利于卓总的健康，就将他转到了普通病房。”
夏涵明白过来，这是因为魂魄还不稳，获得临时的灵视，能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这样的情况，等到卓修然魂魄身体的结合，重新变得稳固后，这些东西，就会从他的眼前消失。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此时正在夏涵通话的董蕾。
她当年同样魂魄离体过，等她恢复后，竟然保留下灵视。
此时，卓修然能看到的东西，她都能看到。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看样子，卓修然这小子运气不错。”夏涵叹道：“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
董蕾笑了笑。
这话夏涵可说，董蕾可不敢说。
夏涵问完了，正要挂断，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吵闹声。
“怎么了？”夏涵很好奇。好吧，她是闲的。
董蕾正要挂断电话，听夏涵这么问，收回手，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去问一下。”
夏涵听到马维的声音。
“这位小姐，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不要硬往里闯。等病人状态好一些，您再来探望也不吃。”
“我是修然的女朋友！你算什么东西，给我让开！”
夏涵眼睛一下子亮了，“啊哈？！”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