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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当然可以啊。”林是非极其认真地说,“没有人比星星更可以了。”

&#,你画画总是那么好那么厉害,以后肯定也会让它更多融入进我们的生活,所以你必须是要一直进步的。”

岳或心动地看着林是非。

林是非浅笑,说道:“那星星就报考最好的美术学院,把所有你想学的都学到手。”&#只管放心,你的文化课有我,而艺术课有你……星星绝对不会落榜,信我。"

他们才高二,离高考还有那么久,这种笃定的话说出来打气的意味会更多,但岳或是真的相信林是非。

而且如果走艺术生考美术学院的话,高考分数线会相对低一些,对文化课确实不用再像现在这样压力大。

岳或只觉得整颗心脏都突然跳得无法再停下来。

“我不会画画,所以我要是说大学跟你考同一所,星星肯定会说我胡闹,还会生气。”上次月考时,岳或就严肃制止了林是非不准他控分,不然连进步奖励都不要了,所以月考他真的是全校第一。

林是非思忖道:"我当然也会考最好的学校,不过是离星星最近的那所,好不好?"

岳或眼睛热热的,点头点得非常重:"好。"

林是非愉悦得笑起来,而后说道:&#,画完了对我负责一下,我好难受。"

“…好。”

*

新的开学日一到来,岳或就去报名走了艺术生。

其实大多学校在高一下半学期,即将放假的时候就会让决定走艺术的学生报名

只不过那时候岳或还对画画没信心,不敢拿出手,他就从没关注过这方面的事。

他刚去的时候,美术老师见到他还说现在再报名会不会有点太晚了,比别人晚了三四个月。

岳或问:“那老师我还可以报名学吗?”说着他把自己画的几张作品拿了出来。

老师想说你再考虑考虑,确实有点晚了,但在看见画的那瞬间,他眼睛当场亮起,脱口而出地问道:“你以前学过?”

“没有,”岳或摇头,“就是喜欢。”

闻言老师声音更是直接都颤了,连连夸这就是天赋啊,万里挑一的好苗子。

自这以后,岳或会跟着老师进行系统的学习,认真地完成他们布置的所有作业。熟悉高考能够用到的一切。

他上手非常快,大多时候只需要老师用嘴皮子讲解,不用动手演示。而且他早就已经有自己的手法体系,自己摸索反而会让他有更深刻的理解。

岳或每天的生活都过得很充实,白天没课的时候画画,有课的时候学习。晚自习在林是非的监督指导下做卷子,做的好有奖励,做的不好就有惩.罚。

……今天的晚自习结束后,把还没写完的卷子带回宿舍继续写的岳或,看着数学试卷打分栏里的“79.5”,抿唇陷入沉思。

“所以……剩下那0.5呢?”岳或企图出声挣扎,抬眸看向林是非的眼睛。

看他还想垂死不认,林是非笑了声,扬声道:“那0.5分星星没拿到啊。”

言罢,认清现实的岳或当场起身就要跑,被林是非眼疾手快地重新按回到座位。

林是非道:“,不要逃跑喔。”

岳或焦急:“就差0.5!”

他有点生气,还有点暴躁。

这次竟是比上次考“49”的英语还要过分,那次好歹还差个一分。这次数学竟然只差0.5,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填空题有一题半对半错。

那题有两个答案,岳或只算出来了一个。

填空题每题5分,林是非给他定的分数线是"80",所以……

林是非眉梢轻动:“差0.1都不可以。”

岳或撤嘴委屈,紧接着视死洳旧地拿出桌兜里被洗得很干净的红绳,站起来把校裤扒掉,自己把自己绑起来。

熟练得令人心疼。

这红绳还是上次林是非第一次发现岳或说谎时,用来绑着剃小星星的。

然后这只狗还随身带着。

水绸缎般的红绳被系成漂亮的蝴蝶结,尾巴轻扫过白腻的肌肤,带给人的视觉冲击不是一般的大。

林是非垂眸静静看着,只觉得在受罪的更是自己,但眼神绝不挪开分毫:&#。"

岳或努力让自己站起来,闻言应道:“嗯?”

“…今天冯呈找你。”

岳或没抬眸,没停手,指节把玩着艳红色的蝴蝶结尾巴,还拉过林是非的手腕让他一起玩。这个名字并不能引起他分毫的注意,道:“你也在啊,我们又没有说什么。”

冯呈被林是非凶狠地教训过两次,还被警告过不准再出现在他和岳或面前。他不是没耳朵,也不是没脑子,但他今天中午还是胆战心惊地来高二教学楼找岳或了。

见到岳或的第一面,他就几乎是祈求着对林是非说:“我没有恶意,没有恶意,只是想说几句话,你别打我,别打我……”

他脸色灰败满身颓丧,明显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说不定现在还没解决好。

林是非倒也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而静等片刻,发现林是非真的不打算动手,冯呈便立马哭丧着脸对岳或哽咽道:"年年,年年,你跟陈叔叔替我爸说说情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说有用。”

岳或莫名其妙,而防止他猛然靠近而紧贴着林是非:“你说什么呢?”

冯呈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把事情经过全说了出来。

冯仁办的这件错事对陈家来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却足够令人恶心。

他不是陈谭渊跟谭谌,犯错有人惯着,也不是陈铭川其他的亲属,身为一个管家,他竟然看不起自己家主的第二任夫人。

还高高在上地将她的儿子踩在脚下,以此彰显自己的高贵。

沈婉在家里大闹特闹,说必须让年年回来。不然就离婚。

所以陈铭川就只能让马仁继续“高贵”,让他离开,阳奉阴违对岳或不管不顾这些年,还让他以“贪污”与“虐待儿童”予以赔偿,并且从此以后整个A城没有会再用冯仁。

真是没留丝毫的往日情面。

冯仁已经在陈家三十年,年龄大了,以后能去哪儿呢。

陈铭川这样堵住他的所有后路,更是赶尽杀绝。

冯呈看着他爸一夜白头,跟着心慌意乱。

然后他就来找岳或了:"年年,你知道的我们小时候玩的不错的,我真的没想欺负你,是谭谋啊是谭谋……我不想的……你回家去跟陈叔叔求情吧,我爸年纪大了,他……”

“关我什么事。”岳或眉尖轻蹙打断他,道,“冯呈,你这样对我哭是要道德绑架我吗?”“我没义务去替他求情,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我也没打算原谅你们。”

言罢他的手指节便驾轻就熟地握住林是非的手腕,道:"我们走。"

经过冯呈身边时,林是非冷漠道:“别再来第二次。”

"——星星会心软吗?"夜晚的宿舍比较安静,指节把玩水绸缎红绳尾巴的动静便显得窸窸⑧翠,林是非这么问道。

“嗯?”岳或抬起眸子,眼尾有些泛红,说道,“宝贝……我又不是受虐狂。”他大胆地表达:“你对我那么好,我天天跟你亲亲抱抱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对他们心软?”

林是非没忍住轻笑,倾身吻了下他唇角,低哑问:"……对你母亲也不会吗?"

岳或微正色道:“不会。”

而后他思考了半晌,还是答道:“不会。”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如此,那是岳或的妈妈,哪怕她罪大恶极也是长辈。但在听完星星的回答后,林是非还是无法抑制地安心了些许。

他低声地宣示主权道:“星星是我的。”

“……嗯,”岳或道,“我是你的。”

寒假眨眼来临,家里什么都有,宿舍里的东西什么都不用带回家。林是非给岳或装了寒假期间能够用到的所有试卷跟资料,便收拾全面了。

但他们无行李一身轻,不代表其他学生没有。

每年的寒暑假,学校里都会有来接学生的很多家长,已经都是惯例了。

所以放假这天的校园内,和校园外的马路上,都会停满各种各样的车辆。停车位根本不够用。

人太多,岳或和林是非便没急着走。反正他们离家近。

等下午六点时,离门卫大叔疏通车辆都有一个小时了,放眼望去,校园里终于重回宽阔。

没人了。

“那我们也走吧。”岳或从林是非肩膀上起来,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昨天他没怎么睡好,杜杰说完“放假”两个字,他就想倒在桌面睡会儿,但林是非就只让他挨着他睡。

林是非把两人的书包拿好,道:“好。”

校园里的学生寥寥无几,彻底没几个了,有点安静。

他们本来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笑笑,却在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一切都夏然而止。

沈婉紧张地两只手的手指相互纠结在一起,眼睛不安却直直地盯着门口,不敢眨。唯恐错过什么似的。

她好像突然有点老了,又或是这段时间总是在憔悴,所以看起来不如先前优雅,更不如先前光鲜亮丽。

在看到岳或的那刻起,沈婉本还有些空洞的眼睛霎时亮起,甚至还明显涌起了一层水雾。

“年年——!”她快步朝岳或走过去,颤声道,“妈妈就知道你还没走。这里都没人了,大家都走了,我一直等不到你……就害怕你还在学校没有走呢,幸好等到了。”

岳或脸上笑容收起,疏离地喊了声:"妈。"

陈铭川跟在她身边,岳或没喊人,也没看人。

自从沈婉开始认识到是她对岳或不够好,她就常常到学校找岳或。

现在她知道岳或的一日三餐有好好吃,知道岳或的成绩已经又进步了三百个名次,知道岳或报考了艺术生这个项目……

她讨厌岳或画画,但她再也无法阻止半句。哪里有资格说话呢。

只是她来了那么多次,岳或的表现都比较抗拒,不愿意跟她详细交流,还会说道:“妈,你不要再来了,我现在根本已经不需要你的关心了。”

“你过好你的生活,我也会过好我的。”

听着这样的言论,沈婉真的心如刀绞。泣不成声。

她怎么可能不来?她怎么能做到放弃岳或。

这是她唯一的、亲生的儿子啊。

“年年,之前真的是妈妈错了,妈妈现在知道了,真的知道错了,”沈婉流着眼泪说,“我好好跟你道歉,是我伤了你的心我知道,但是妈妈……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有人给你交……”

“你还不明白吗?”岳或突兀地打断她,语气有些强硬,字句清晰地说道,“这根本不只是交不交学费的事情。”

“那就是……那就是因为我对你不够关心。”沈婉胡乱擦了把眼泪,脚下轻动就要靠近。

林是非察觉,连忙警惕地把岳或往自己身边拉,说道:“阿姨,你站远一点说话。”

刚开始听见林是非开口,沈婉还会生气地怼“这是我和我儿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直到她怼一次,岳或护一次,沈婉便不再乱发脾气了。

沈婉只好停在原地:“妈妈以后一定会好好地、加倍地关心你,我再也不会向着别人的孩子说话了,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其实岳或想告诉她,在她没有二婚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

那时候她除了和岳释吵架便是对着岳或发脾气,说“我不和你爸离婚都是因为你”“早知道就不生你了”等等等等……

可是现在她显然把这种错归结到了她二婚的原因上。

岳或不知道该不该和她好好谈谈,趁早让她认清现状,也让她不要再来找自己了。

他真的……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

&#,她每次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话,我们走吧。"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林是非抓着岳或的手腕倏尔收紧,他小声提醒道,“爸妈还在家等我们吃饭呢,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你别跟他回家,”沈婉说道,“年年,妈妈的身边才是你的家啊,我才是你的家。”“或者、或者年年你可不可以跟妈妈谈谈,你给妈妈个机会让我跟你好好说说话……”

“阿姨你不要再哭了。”林是非脸色冷漠,唇色却有些莫名的发白。之前沈婉找过来,岳或都几乎不会跟她碰面,让她怎么来怎么回。

可今天放寒假,他们就这么恰巧被堵在这儿,这个女人是岳或的母亲,林是非又不能真的绑起星星就走。

只是她再这么哭下去,岳或说不定就会心软。

林是非害怕岳或会心软。

“,星星,我们回家吧,不跟她说话了……”林是非单手环住岳或的腰,做出将人往家的方向轻拉的力度,“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沈婉已经坚持不懈了好几个月,总不能寒假里也要被她找到林家。

那很不好。是应该好好地谈一次。

这样想着,岳或便侧首看着林是非,小声道:“宝贝,我想跟我妈谈谈,你先在这儿等我好不好?”

他以为这只是个很简单的要求,也根本没想过林是非会出言拒绝。

说完就重新转回头打算跟沈婉去一边交谈,耳边就忽而传来林是非激烈的拒绝声。

林是非道:“不好!”

他的声音明显颤抖起来,唇色发白,大手死死地拽住岳或的手腕,把他往身边拖。

“你不准去,我不同意,你不许跟她走,”林是非唇瓣都在轻微哆嗦,脸上血色更是在顷刻褪得干干净净,“我说了不可以去,你过来,过来……”

察觉到他显而易见很不对劲的异样,岳或心里瞬时发紧,忙更近地靠过去紧着声音问:“林是非,林是非你怎么了?”

林是非就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犹如如果他不牢牢地抓着岳或的话,那他一定就会失去他。

他死命地拽住岳或,由于用力过大好像都要把岳或的手腕捏红了,但两个人谁也没察觉。

因为林是非的眼泪在岳或的眼底就那么顷刻坠落。

这次完全不是他故意绿茶气沈婉而装哭,他是真的伤心、难过、害怕……甚至惊惧。

林是非茫然地落着泪,哭着说:“不要,不要,你不要跟她走。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你不要抛下我第二次。”

“别不要我,求求你了,星星。”

可此时的林是非就像听不见他说话,一遍遍地说:“别不要我,我真的会……我真的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爸爸妈妈会监督我,我不会伤害你,我会永远爱护你,保护你.....,星星,你选我好不好。”

他难过得几乎说不出话,卑微地祈求:“这次选我吧,你选我……求求你。”“,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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