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宴凉舟皱眉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可他随即意识到伍山这是身为亲友的关心,便收起了不满之色,只说到,“我会照顾好他的。”
伍山便更加欢喜了。
“你们怎么站在这儿?”沉游川渐渐沿着长长的石阶走上来。
“宴老师不放心,我们专门来等你呢。”伍山帮着把桶里的水倒进缸中,“锅里的水烧好了,我再去挑一担,你先招待宴老师。”
说完,他拿起扁担一溜烟地走了。
宴凉舟看着沉游川擦脸上的汗,有点无措地说道:“我住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
“怎么会?”沉游川一边帮宴凉舟兑水,一边安慰他,“你不来我们也一样要挑水,再说这点小事值当什么,跟宴老师你帮我们的事比起来差得远了。”
“老房子条件简陋,洗头还好说,洗澡的话就只能将就擦一擦,明天到村长家里借浴室。他家贴了瓷砖还有淋浴,可以好好洗一洗。”他们这些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沉游川有点不好意思,“宴老师你别嫌弃。”
“怎么会,我小时候和表哥假期被老爷子丢到山里去磨炼意志,也住过这样的院舍,我们那会儿就自己拾皂角,在河里直接洗澡。”宴凉舟微笑道。
沉游川有些惊讶:“你们豪门的家教内容还挺丰富的。”
“你不是也一样吗?”宴凉舟失笑,“你说过你父母带你们去田间,一家人一起烤青麦吃。”
“哈哈但我爸妈到底还是心软,最后也没舍得让我长住下来跟着干农活。”正感叹着,沉游川突然心中一顿,他什么时候和宴凉舟提起过这件事吗?好像没有吧。
然而宴凉舟已经弯腰埋进盆里开始洗头发了,他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
难道是自己聊天时说过又忘了吗,沉游川压下疑惑。然后他转眼发现宴凉舟笨拙地埋着头舀水,把他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衬衣都泼湿了。
轻薄的白色布料湿水后透出肉色,再加上弯腰这个姿势愈发凸显出合体剪裁的西裤包裹的某个部位,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糟糕的事情。
沉游川轻咳一声,闪电般地拉过旁边的折叠躺椅,大力掰平了它:“宴老师,你这样洗不方便,还是躺下我来帮你吧。”
宴凉舟吃惊地直起身:“不用了,我自己……”
“哎呀别站着了,头发上的水都流下来了。”沉游川不容拒绝地把对方推倒在躺椅上,“我帮你洗比较快,你赶路累了一天了,早点洗完也能早点休息。”
宴凉舟稀里糊涂地就被摁着躺下了,他想到沉游川今天一定也忙了一天,明天还要上山,早点收拾完能让他早些休息确实比较好,于是便没有再拒绝。
沉游川熟练地给宴凉舟浇水打洗发露,还顺手给人按了头部的穴位。
因为按|摩手法过于到位,觉得舒服的宴凉舟忍不住小小吸气几声。
孰不知这气息声让沉游川再次一僵。
泡沫很快被冲洗干净,沉游川的手法轻柔又利落,没有让一点水溅到他的眼睛或是流进脖子里。宴凉舟忍不住问道:“游川你以前帮谁洗过头吗?”
“嗯?”像是在发呆的沉游川低下头,“我高中的时候,假期在理发店里打过工。”
当时他谎报年龄,做了快一个暑假的洗头小工,可惜后来被前来剪头发的同学戳破,店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