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13号牌，你的存在本身就打破了最初的规则。”预言家没有强迫什么，他只是微笑着说道：“今天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布鲁斯看着陷入沉默和怀疑的阿西姆，余光扫过一直在墙角探出脑袋看着这一幕的小女孩，低声对阿西姆说道：“我们先去教堂，我还有些事没有弄清楚。”

阿西姆小小地点头：“……我知道了。”

回到教堂，布鲁斯一眼就看出了房间的书被动过，他看到了一张加在书中的信纸，那本书，正是阿西姆最初抱在怀里的那本书。

那依旧是蝙蝠侠看不懂的文字——他之所以看不懂，因为这原本是属于异世界的文字。

阿西姆踮起脚探着头，他看到了上面的文字，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阿西姆，读给我听。”

阿西姆抿住了嘴，他轻轻说道：“先生，会议要开始了，我们不能迟到。”

“我边走边和你说吧。”

布鲁斯对上了他的眼睛，沉默了几秒，但是没有说什么，而是一同往外走去。

“上面说的是……在过去，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而在历史事件的影响下，每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份确保村子生存下来的盟约。”*

“规则创造了诅咒，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分享了这份诅咒，直到……毁灭为止。”

布鲁斯分析着男孩脸上的微表情，可以确定他没有撒谎，但是也的确掩盖了什么。按照昨天晚上阿西姆读取文字的翻译来看，他漏掉了这段文字之中的几句话。

他在隐瞒什么？

但是投票的会议开始了。

他们穿着无法分辨身份的衣服，1号开口了：“昨天晚上，又是一次平安夜，真令人感到吃惊，不是吗？”

2号：“所以，13号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5号：“既然如此，今天的投票……”

8号：“按照规则，我们依旧需要投出一个人。”

蝙蝠侠开口了，他问道：“被投票放逐的人，会遇到什么？”

“是啊，会遇到什么呢？”2号开口道：“这种事，自己经历一次，不就明白了吗？”

蝙蝠侠尝试过阻止投票，但是在规则的控制下，他没有成功。

上一局投票，是因为3号自爆虚假的预言家，但是这一局，没有人说出不该说的话语，难道要随机投票吗？一人投旁边的人，变成平局，又会发生什么？

就在蝙蝠侠思考这些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的八个人指向了自己。蝙蝠侠错愕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因为这八个人之中，包括了5号预言家，以及7号小女孩，9号……阿西姆，野孩子。

狼人想要让他放逐是正常的，但是为什么……

2号懒洋洋地说道：“你不属于这条时间，你破坏了游戏规则，13号。”

“真好奇蝙蝠侠到底是哪里孕育出来的。”她喃喃。

小女孩用着特有的又轻又慢的口吻说道：“你不该……留在这里的，你是……属于其他人的、超级英雄。”

“抱歉……布、蝙蝠侠。”阿西姆低下头：“我以为你是和大家一样的外来者，跟我一样的外来者……但是，有人希望你回家，我、我不能任性地把你留在这里。”

“我会像你给我取的名字那样，保护这个村子的！不用担心！”

“你不能在这里进行两次以上的投票，否则你会被永远的留下来的。”这就是野孩子隐瞒了的那句话，在预言家开口后，在他看到那段话之后，他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投票会议的驱逐是危险的，但是这也是唯一离开这个村庄的机会——而且，有人在期待着蝙蝠侠的回归，时间裂缝在规则开始驱逐蝙蝠侠的那一刻，再度和规则碰撞，出现在了蝙蝠侠的面前。

规则驱逐了异常的13号（bug），村庄再度回归了平静。

预言家对着时间裂缝里回过头的蝙蝠侠露出了一个微笑：“我们还会再见的。”

在自己认定的榜样（父亲）在第二局退场之后，野孩子就会因此发狂变成狼人。阿西姆将开始变化的手藏在身后，对蝙蝠侠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蝙蝠侠被推进了时间裂缝。

他掉在了一个房间里，一个青年将手里的书翻过了一页，房间里充满着咖啡的香气。

一只手将一杯咖啡对着蝙蝠侠的方向推了推，白发白睫的预言家微笑道：“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蝙蝠侠以一种防备的姿态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书房，看起来比村子里的书房高档现代了一个世纪。书桌上放着手摇电话，暖色的灯照亮了整个房间，他递过来的瓷杯装着咖啡。

但是距离蝙蝠侠所在的现代还有一段距离。

“阿西姆呢？

村子呢——！”蝙蝠侠低哑着问道。

“那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历史了，布鲁斯。”预言家将书本放下，示意着手边的咖啡：“不坐下来喝一杯吗？”

“……一百多年前？”布鲁斯眯起了眼睛。

“我差点忘了，你失忆了。”预言家微笑道：“你迷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或许对你只是上一秒发生的事，但是对我来说……”

“我们上次见面，是在150年前，布鲁斯。”

布鲁斯抿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