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壮美之物不足相比。它的回廊明亮鲜敞,一根根巨大的暗红色正长岩石撑起了无数蚌形壁龛、三角眉饰、齿形雉堞,昔日,穿白袍的古维加里人在廊下来去自如。
庄怀禄登上观众席旁的石级,向把守入口的警卫出示证件。看过证件上的总统签名后,警卫几番抬眼瞧他,抿着嘴客客气气地给他搜身,解释说:“谒见政务院大臣的标准流程。”
“没事,我懂。”
“署长今天心情不太好。”警卫让庄怀禄转过身,把证件还给了他。
“那真糟糕,”庄怀禄潜心聆听着绕梁不绝的伴乐,一边把外套扣好,“我正要去找他寻点乐子。”
进了门,庄怀禄用一点把戏耍弄了卫兵,顺走对方腰间的手枪藏在衣服底下。他走到人头攒动的池座间找寻一阵,把目光落在坐在第五排的粟廉宵身上,见他正与一位头戴呢绒帽子的太太相谈甚欢。女士与之小叙片刻就起身告辞,庄怀禄便把两手放进衣兜,踏着台阶慢慢走下去,在粟廉宵身旁的空位坐下,露出微笑:“近来如何?还好吧?”
粟廉宵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了,向庄怀禄伸出手掌:“能和国安局的一员骁将共坐一席,真是荣幸。”
“我来找你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庄怀禄伸出一臂揽住粟廉宵的肩膀,身体和他贴得极近,“你要是敢乱动,我就打穿你的腰。”
腰侧抵住了一个异物,粟廉宵低头睃了眼,看到一把枪正顶着自己。他俩的动作引起了邻座的注意,对方看了看粟廉宵的脸色,关切地询问了几句。迫于威吓,粟廉宵只得假作镇定,用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军乐的旋律骤然激昂起来,他掩饰着慌张,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士兵昂首阔步地从眼前走过,说:“你吃错药了?我们这次见面是出于什么目的?”
“你伪装得真好,连我都自愧不如。妻子以为你在忙公务,同事以为你去会情人,实际上你和人贩集团表里为奸,为某个好战分子物色‘收藏品’。你卖官鬻爵,包庇罪犯,以此牟利。”
闻言,粟廉宵的肩细颤起来,眉梢轻轻挑了一下,但他仍面不改色地搭着双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完全疯了。”
见他装聋作哑,庄怀禄又从衣兜里拿出一盘录音带:“这里面有你和乔白尧的通话录音,只要把它放进磁带机里,马上就能听到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止这一盘,要多少有多少。”
说完他倾身看向坐在粟廉宵隔壁的军官,作势要把这盘犯罪铁证递给此人。蓦地,粟廉宵态度大变,飞快地抽出手来挡住庄怀禄的动作,逼视他的双眼:“我尊重你,是因为你我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你是个不错的同僚。但我看你现在有点搞不清状况,我是国安局机要安全署的署长,你不但用枪指着我还大放厥词,我满可以把你当成恐怖分子处理。”
“当然,你有要职在身,这是不争的事实。不宁唯是,你同时还担任阿斯嘉瑟的主席。”庄怀禄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镜片后的双眼犀利地直视着他,“我知道你的优越感从何而来,像你这样的人都以为自己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这可能吓到你了,但还没有什么能吓到一位政务大臣,除非踩住了你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