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雷鸟-A迅速拉平机身,侧斜着往左方横偏,以期尽快脱险。崔曼均刚给枪填好子弹,就听到耳机里传来急迫的声音:“角马一号,你能看到α楼第三层左侧第二个窗户吗?”
她马上转动枪口对准了那扇黑乎乎的窗,在绿色的夜视视野里看到有个人肩扛火箭筒半蹲在窗内,梭形炮弹蓄势待发。崔曼均并不迟疑,赶在火箭弹发射前打出一枪,只见那人马上身首异处,一命呜呼。扫清了障碍,直升机盘旋一圈飞回原点,雷鸟-A强硬地降落在空无一人的守卫营前,僚机则悬停在高处为其掩护。
长长的绳索抛了下来,突击队员接连跳出机舱,拽着绳子下到地面,蹲跪在旁警戒四周。他们仅花费几秒钟就完成了索降登陆,飞机旋即驶离。这时监狱以东忽然闪现出两条黑影,康京义牵着穆奈,在狙击手掩护下跑来与小队会合。康京义摘掉穆奈的嘴套,在飞机的噪音里扯着嗓子喊话:“很简单,如果穆奈叫了,就代表里面有人;如果它坐下了,就代表附近有炸弹!”
“穆奈是最好的战士,没有谁能拒绝一条地狱犬!”
“好了,所有人排成三角阵列,行动,行动!”
高绪如一马当先,带领队伍紧贴建筑物大步奔袭,在凌乱的废墟中迂回穿梭,不懈地举着枪四下顾望。夜视镜里,事物都变成了深深的果绿色,漆黑而破碎的门洞深不见底,怪诞得仿佛踏上了另一个星球。为了减少暴露,他们专挑阴影处走。高绪如抬头望了眼监禁区的楼顶,看到直升机悬在那儿,其下闪烁着枪火,想必是B小队正在设法突入。
残敌在黑暗中神出鬼没,他们生活在维塔边境,严酷的环境养育出了一代代坚韧的民族。在这样适者生存的地方,脆弱敏感的人难以有立足之地,于是他们把同样的态度搬到了战场上。
两拨人时发冲突,战控中心不断为突击队发来提醒:“A1,你的十一点方向,五十米外有两人朝你们过来了。”
高绪如把注意力转移到斜前方,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黑暗的一隅。默数三秒后,果真有两个人影从墙后偷摸着拐了出来,高绪如不假思索地连开两枪,中弹者立即倒毙。队伍不作停留,始终有序前进,有效的信息网络和陆空联合为他们争取了更多应变时间。个人主义者不宜出现在战争前线,团队协作是决胜千里的代名词,这是放眼古今都颠扑不破的道理。
忽然枪声急作,子弹从楼房的黑窗内射向放风场,在突击队附近炸开。一颗子弹从高绪如头盔上擦过,发出怕人的闷响,他迅速抬起枪口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扫射。几人交叉掩护,顶住攻击,冒着弹雨奔向掩体,在一堵土墙后停下来。高绪如抵住墙根,凑近对讲机呼叫角马一号,崔曼均回话道:“我找到枪手的位置了,他把几个女孩推到窗前,自己则躲在女孩后面。”
“他们想用人质当肉盾,阻止我们开枪。”梁旬易说,“角马一号,在不伤及人质情况下,你得手的几率有多大?”
崔曼均小心拧动着微调旋钮,等待枪手冒头:“得看看。”
漫长的几秒钟后,崔曼均在视镜里看到了枪手的真容,她锁定了他。子弹笔直地刺向那小小的窗眼,在几张人脸中识别出枪手,轨道一偏,准确无误地击穿了他的头颅,人质毫发无伤。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忽有一物尖啸着穿过林阵,打在崔曼均身前的岩块上,飞溅的碎石把她的脸砸得生疼。子弹击中的地方离她仅半臂远,这无疑是个严正的警告。崔曼均悚然一惊,立时三刻从地上爬起,端着机枪和着弹员结伙逃跑:“中心,我是角马一号。对方也有狙击手,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