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了吗?”栗阿婆问,“听说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戴着耳环项链,拎着皮包,还有司机,气派得咧,看来嫁了个有钱人。”
“可能吧。”梁暮秋没多逗留,把排骨送给栗阿婆就走了。阳光不错,他慢悠悠地晃回去,看到阮茉莉的那辆黑色轿车停在杨阿公院子外头。
他看了一眼,摸出钥匙正要开门,听到了隔壁传出的对话。
“这些年您辛苦,这些是我一点心意。”这是阮茉莉的声音。
“拿走拿走,我可受不起。”杨阿公粗生粗气回道,“你也别叫我爸,你都跟杨雄离婚了,我们俩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您是乐乐的爷爷,一直照顾乐乐,我很感激您。”
杨阿公哼了一声:“有话直说,别跟我来这一套!”
钥匙插在锁眼里,梁暮秋没动,竖起耳朵听。
沉默一阵,阮茉莉的声音才又响起:“您要是这么说,那我也就直说了。杨雄欠的那些钱我已经帮他还清了,但是有条件的,他愿意把乐乐给我抚养,所以我这次来是要带乐乐走的。”
杨阿公情绪立刻激动起来,大声说着让阮茉莉想都别想。
梁暮秋怕他高血压又犯了,钥匙一拔抬脚就过去了,到的时候杨阿公正抄起扫帚要赶人,阮茉莉脸色都变白了。
阮茉莉走了,说还会来,让杨阿公考虑她的话。
扫帚扔到地上,杨阿公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脊背仿佛被什么压弯直不起来。梁暮秋看在眼里,感到一股沉甸甸的重量压在心头。
下午放学的时候,杨思乐兴冲冲回来,一到家就问“我妈呢?”。
杨阿公心情本来就不好,中午小饭馆都没开张,再一看杨思乐的书包衣服都是新的,忍不住发火:“你就知道你妈,你妈!多少年没管过你,给你买点东西就是你妈了?”
杨思乐被说哭了,跑过来找梁暮秋。梁暮秋正在网上回复咨询民宿的信息,蹲在他面前替他擦眼泪,又好声安慰:“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从小到大这一招哄杨思乐最管用,果然,杨思乐的眼泪立马止住,吸吸鼻子说:“我想吃炸鸡。”
“行,吃炸鸡。”梁暮秋又问梁宸安,“冬冬,你要吃什么?”
梁宸安说:“我想吃汉堡。”
“我也要吃汉堡。”杨思乐打着哭嗝补充,“还要多加沙拉酱。”
炸鸡店在村口,梁暮秋同两人商量:“我去买,你们俩在家看小猫好不好?”
梁暮秋先去了趟隔壁,跟杨阿公说杨思乐在他那儿,让老人家别担心。杨阿公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像听明白他的话,撑着椅子的扶手缓缓坐了下去。
梁暮秋不知道该说什么,悄悄离开了,又走去村口买炸鸡。有人排队,他便站在队尾耐心等待。
小院一楼的客厅里,两个孩子围在小猫旁边,杨思乐这会儿不哭了,逗着小猫玩。梁宸安把一只吃饱了奶要“越狱”猫抓回小花身边,问杨思乐:“你妈妈怎么回来了?”
杨思乐抿了下嘴唇,没说话。阮茉莉出现的时候他都没认出来,还是阮茉莉跟他说他才知道那是他妈妈。
梁宸安记得杨思乐说过,他妈妈又结婚了。
杨思乐坐在地板上发了会儿呆,吸吸鼻子说:“好像要带我走,去城里生活。”
梁宸安有些惊讶,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