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宸安见了,以为他热,跑回房间把夏天的蒲扇翻出来,在旁边使劲扇风。梁暮秋顿时感觉更热了,抢过扇子,先在梁宸安屁股上拍一下,背过身继续讲电话。
怎么做好事还要挨揍,梁宸安揉揉屁股,跑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梁暮秋问,要不是他问郝建山都不知道。
厉明深突然安静下来,片刻后才道:“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这不一样。”梁暮秋做了个深呼吸,“我得好好感谢你。”
“我这么做不是为让你感谢我。”厉明深说。
“那为什么?”梁暮秋问。
等了一会儿,梁暮秋才听到他的回答,声音有些沉:“如果非要有理由,那就是不想你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再累得睡着。”
那晚从郑天厚山庄回到公寓,厉明深给梁暮秋打了个电话,听梁暮秋在那头哈欠连天,说话声越来越小,直到后来没了声音。
他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握着手机没有动,听梁暮秋浅浅的呼吸,确认梁暮秋的确睡着了他便挂断,又打几通电话,托人联系到了直播团队。
他原本打算做好事不留名,但在郝建山询问后还是承认了。
他存了私心。
他清楚,梁暮秋如果知道一定会感激他。
他倒不是想借这份感激做什么,只盼某天东窗事发,梁暮秋能记得他的好。
摇着蒲扇的那只手忽然停了,慢慢垂落到身侧,梁暮秋抿住嘴唇许久没有说话,厉明深也同样沉默。
只剩呼吸在两端无声地交缠。
心跳剧烈又混乱,梁暮秋感到嗓子发干,坚持道:“总之要感谢你。”
“好。”厉明深依着他,“怎么谢?”
“没想好。”梁暮秋说,“等我想想。”
“好。”厉明深道,“我等你。”
挂电话,梁暮秋在原地站了许久,抬起双手将红透的面颊埋进了掌心里。
转眼又周五,一过中午,厉明深心思就明显躁动,坐在办公室里数次抬起屁股想走,又按捺着坐回去。
瞥一眼日历,已经十月下旬,一个多月的时间,周末去小梨村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他戒不掉的习惯。
可惜临时有事耽误,处理完天色已经昏暗。厉明深从办公室出来,第一次用跑的往电梯间去,拿了车就走,等到的时候已经星月高悬。
梁暮秋依旧在村口等他,车灯照出他修长的身影。他站在梨树下,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向别处,只是冲他来的方向安静地等待。
厉明深的心在那一刻变得滚烫。
到了小院,他才知道原来等他的不止梁暮秋一个人。
先是梁宸安和杨思乐,等他停好车就一左一右地拉住他,往杨阿公的院子走。
院子里摆了一桌饭菜,碗筷整齐地码着,都还没动,显然在等他。
郝建山也在,见到他热情欢迎。
不同于商场酒桌上令人厌恶的虚与委蛇,厉明深能感到他们不掺半分虚假的真心。
众人围着桌子落座,热热闹闹地开吃。
三杯下肚,郝建山酒意上头,脸都红了,说话也开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