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看着梁暮秋,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梁暮秋说:“我朋友。”
孟金良暗暗吃惊,厉明深在他店里吃过几次饭,刷得可是无限额的黑卡,怎么成梁暮秋的朋友了?
他隐约感到哪里不对,但眼下情形不适合多问,于是先把几人往包间带,吩咐厨房上菜。
孟金良儿子恰好也在店里,叫孟浩庭,十五岁的初三生,刚上完补习班被他爹一路骂着拎过来,见到小花就手欠想逗,还随便给小花喂东西吃。
梁宸安说不行,他还喂,梁宸安有些生气,心道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孟浩庭压根不是逗猫,是想逗梁宸安,看得出梁宸安明明生气恨不得咬他,又不敢表现出来,鼓着腮帮不理人。他觉得这小弟弟皮肤白里透粉,眉目清秀,说话时还会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真是太可爱了!
孟浩庭见梁宸安这会儿就穿长袖,问:“你不热啊?我还穿短袖呢。”
梁宸安不搭理他。
孟浩庭于是也不说话,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说:“这猫怀孕了?”
梁宸安朝他看,心想这人竟然能看出来,刚有点改观,就听孟浩庭用怀疑的语气问:“该不会是你的吧。”
“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孟金良进来听到,照着孟浩庭屁股就是一脚。
服务生来上前菜,孟金良咳嗽一声,对梁暮秋使个眼色,梁暮秋明白,跟厉明深说一声便起身,随孟金良一道往外走。
到隔壁空包间,孟金良停下,先朝外头走廊看一眼,确认没有人之后,他才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怎么跟那人成朋友了?”
梁暮秋记得第一次见到厉明深就是在孟金良的店里,闻言笑笑:“我怎么不能跟他成朋友了?”
他把如何在村子里偶遇厉明深的事说了,只说厉明深现在住他的民宿,其他的没有多言。
孟金良直觉哪儿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只好作罢,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问。
孟金良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那家人后来找你了吗?”
梁暮秋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他知道孟金良说的是哪家人,脸色转冷,停顿几秒才道:“暂时没有。”
那个自称姓李的律师来过两次后,似乎就销声匿迹,再没有人来找他。梁暮秋有时也嘀咕,心里祈祷那家人可能是自己放弃了,虽然他清楚这概率不大,但也不愿为还没发生的事焦虑,于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免得将不安的情绪传递给梁宸安。
孟金良闻言放心了些,又说:“如果那家人再来,你一定得跟我讲,咱们找最好的律师跟他们打官司,冬冬绝对不能让。”
梁暮秋不禁动容,“谢谢孟哥,你放心,那一家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我绝不会让他们把冬冬带走的。”
孟金良伸手在梁暮秋肩膀拍了拍:“总之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梁暮秋心里有了底气,嗯一声,想起什么又说:“你什么时候去村里,还等着你和嫂子去采摘呢?”
孟金良也一脑门子官司,餐厅的经营和儿子的学习哪样都不省心,于是说:“等过段时间,那臭小子学习快叫我烦死了,等十一过的吧,我带他去。”
又聊两句,梁暮秋准备回去,打开半掩的包厢门,刚一出去就见到厉明深站在走廊上,大概两步的距离,朝他看过来。
梁暮秋蓦地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条走廊,他同厉明深擦肩。
“走么出来了?”梁暮秋走过去问。
不知是否错觉,梁暮秋觉得厉明深的表情有些冷,走廊灯光偏暗,叫他五官看起来更为立体,眼神也越发幽深,含着梁暮秋难辨的情绪。
对视几秒,厉明深才说:“找不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落在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