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不要这鞋的话？”江鹿。
顾准下颌绷得有点紧：“我就留着……自己穿。”
“噗嗤”一声，暗中观察的张挺没忍住笑出声。
周舟在心里暗骂张挺可真绷不住。
顾准和江鹿的眸光齐齐集中在张挺身上，张挺有点不好意思，又只能迎难直上说：“你穿小了吧。”
顾准：“……”
江鹿：“……”
顾准舌尖扫了下后槽牙，声音低到谷底：“那就转手卖了。”
“不用，我觉得这双鞋挺好看的。”江鹿热着脸接过鞋，“谢谢。”
他也要给顾准买点礼物。
顾准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看见江鹿把鞋盒好好地放好，他疑惑地问：“现在不穿吗？”
是不喜欢？
“要去打球啊，会把鞋弄脏。”江鹿说。
顾准那点紧绷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了，就连周舟和张挺都感觉顾准身上没再往外冒冷气。
“没事，鞋总归要穿的，你试试合不合适。”顾准说。
“那好吧。”
江鹿穿上鞋，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T恤，打开衣柜翻出一件深蓝色的宽松短袖。
他直接脱了白T恤，套上深蓝色衣服。
江鹿也没打声招呼，自己也不在意，男生嘛，换一件衣服而已。
张挺和周舟却感觉到从顾准身上传过来的杀气。
两人咽了咽口水，慢慢地转身。
张挺发消息跟周舟窃窃私语：【他那什么眼神！我铁直！他那是在侮辱我的性取向】
周舟：【……】
“还挺适合我的。”
江鹿走到阳台看了看全身镜，唇角扬起一点笑。
——
顾准和江鹿走了后，张挺和周舟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收拾旅行的行李。
篮球社团的集合点自然在篮球场。
燕大有好几个篮球场，他们去的是室内篮球场。
一走进去，就听见篮球拍打地板的砰砰声。
高清和杨悠见两人来了，打了声招呼，成员之间也互相熟悉了一下。
很快就有人发现江鹿脚上的鞋子是价格不菲的联名限量款。
某些成员打趣调侃的同时，一个男生哼了哼：“可以啊，直接穿新鞋来打球，这么贵的鞋也不心疼。”
江鹿微微蹙眉，他觉得这人说话怎么有点阴阳怪气。
高清闻到一点儿不对劲，拧着眉吼了句：“张一。”
张一唇角往下压了压，又看了眼江鹿清瘦的身材：“社长，江鹿军训不是晕倒了吗？你确定他打球很厉害？这体质看着也不像啊。”
高清：“你懂什么，看人又不能看外表。”
同一时刻，江鹿也跟着说话：“我没说过我会打篮球啊。”
高清瞪大眼睛：“？？？”
气氛顿时沉默，篮球场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江鹿被看得有点脸红：“不会打篮球就不能进社团吗，那要是这样的话……”
“倒也不是。”高清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会就不会吧，团里也有许多爱好者。”
高清又将目光看向顾准，顾准视频里那么厉害总是真的。
张一看向江鹿的眼神更加不屑了。
顾准往江鹿肩膀旁边靠了靠，直接和张一的眼神对上。
漆黑眼眸冷冷的，没什么情绪在，却给人很强的压迫力和威慑力。
张一愣了下，挪开了眼。
过了几秒，心里又有点不服气，他为什么要怕顾准？
江鹿是纯新手，也不会玩，杨悠会一点儿，便和另外两个男生一起去旁边场地练球。
“你懂规则吗？要不要从头教你？”杨悠很友善地笑了笑。
江鹿腼腆地说：“不用，我知道规则，就是没上手玩过。”
杨悠细白的手抱着篮球：“那我先简单地教你运球、投篮之类的。”
“顾准那么会打篮球，开学这段时间你们没一起打过吗？”杨悠好奇地问。
江鹿摇摇头：“确实没一起打过篮球。”
江鹿跟着杨悠玩了一会儿，杨悠发现江鹿协调能力和运动神经比他想象中好得多，一问才知道江鹿会跳舞。
“对了，我都忘了，我还看过你跳舞的视频呢，一时间没记起来。”杨悠称叹道，“怪不得你的腰这么细。”
江鹿有点不好意思，心想：你是不知道我把衣服撩起来有多少肉呢。
练习了二十多分钟，江鹿额角洇出薄薄的细汗，白皙的脸透着青春的鲜活。
又是“嘭”的一声闷响，有人起跳又落地，结结实实地踩到地面上。
江鹿扭头一看，是顾准。
顾准屈着膝盖落地，风带起他的黑发和衣角。
橘色的篮球在地板上回弹了好几次，想要投篮次次却被盖帽的张一脸色铁青。
隔着好几米远，杨悠都能嗅到那边弥漫的硝|烟味。
杨悠晃了晃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啧啧啧，活该他嘴贱，就是该被人治治。”
他还以为江鹿看见这一幕，至少会觉得激动、暗爽。
完全没有。
杨悠脑袋冒出一个问号：“你不是应该觉得很爽吗？”
江鹿还累着呢，胸膛微微起伏，努力呼吸缓解疲惫。
听闻，他迟钝地眨眨眼：“什么很爽？”
杨悠：“……”
他指了指对面，纠结地说：“你难道没看出来，顾准在给你报仇吗？”
“报仇？”江鹿说。
杨悠：“是啊，不然顾准为什么又是断球又是盖帽，张一脸都绿了。”
江鹿刚才都没怎么注意到旁边，听杨悠这么一说，他的唇角忍不住勾起：“这样啊。”
他又看了看顾准。
顾准拿起放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汗，湿润的额发衬得下面那双眼睛冷锐又深邃。
隔着老远，江鹿对着顾准挥了挥手，还笑了下。
顾准唇角扯了扯，觉得江鹿笑得很傻。
练习结束后，江鹿为了感谢顾准刚才给他报了仇，邀请他喝奶茶。
顾准：“……”
他拖着江鹿直接走了，看都不看奶茶店一眼。
江鹿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奶茶店，伸手想要挽留。
呜呜，他的奶茶！
——
国庆节假期第一天。
清晨一大早，天都还没亮，他们几个拉着两个大行李箱出发。
因为计划只玩三、四天，也没带太多行李。
四人出了校园门，蒋羿泽挥着手打招呼。
“早上好啊，这是给你们带的早饭。”
蒋羿泽刚才在后门吃早饭，顺道给大家都买了。
张挺：“谢了。”
蒋羿泽把蒸饺递给江鹿，虾仁玉米馅，面皮蒸得晶莹剔透，块头也很小。
江鹿一口一个，他嚼啊嚼，腮帮子鼓鼓的，蒋羿泽看着有趣，伸手戳了戳。
江鹿：“？？？”
趁顾准在低头看手机，蒋羿泽飞快地说：“可以啊，你竟然能把顾准玩|弄了，牛逼。”
江鹿：“……”
突然有点噎，他看着蒋羿泽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种对方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噎到了？”顾准确定了网约车还有多久过来，把手中的豆浆往江鹿嘴里一塞。
江鹿直接吸了两口，终于缓过劲。
顾准低头，很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对了，我忘记擦吸管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江鹿：“……”
介意也来不及啊，喝都喝了。
顾准靠得很近，脸都快要贴上，江鹿热着耳朵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不、不介意。”
“那就好。”顾准微笑。
——
飞机航程也不久，落地江城国际机场时，也才中午。
机场有到澜海的专门路线，转了两趟车，几人到达澜海附近的五星级酒店。
一进酒店，工作人员就帮忙拿行李箱，乘坐观光电梯上楼时，能看见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
顾准定的房间都是海景房，采光和风景很好。
入住房间，江鹿看着那面大大的落地窗，看了一会儿海又去露台吹海风。
阳光正好，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江鹿也不免落俗，张开手臂迎接咸湿的海风。
转了个遍，江鹿才回到卧室里，顾准也差不多把行李整理好了。
他正在挂衣服，只剩下内裤还没挂进衣柜。
看见江鹿回来，顾准拎着手中的衣架，问：“这次旅游不带小鹿了？”
“什么小鹿？”江鹿被问得有点懵。
“小鹿图案的内裤。”顾准说。
江鹿脸色瞬间涨红，他骂骂咧咧：“我带什么内裤和你又没关系。”
顾准唇角溢出浅浅的笑。
——
中午在酒店吃了顿大餐，下午约好要去外面海滩玩。
轮到涂防晒霜的时候，顾准很自然地接过这项任务，江鹿想着自己涂就好了，顾准不让。
“之前都是我涂的。”顾准淡淡地说。
江鹿脸颊微烫：“那这次我自己来不行呀？”
顾准点头：“不行。”
江鹿：“我之前怎么还没发现你这么专|制。”
话音落地，江鹿就被推到身后柔软的大床上，整个人都因为床的弹性颠了颠。
江鹿都还没来得及说话，衣服就被撩开了。
顾准一只手摁住江鹿，另一只挤有防晒霜的大手抹上了江鹿的胸|口。
一瞬，江鹿胸口泛开难|耐的痒。
皮肤带来的颤栗难以言诉，他没忍住，抬起下巴很轻地哼了声。
声音都变了调，甜腻声线中透着丝丝旖|旎。
江鹿紧紧咬着唇，羞愤欲死地瞪着顾准，声音都打着颤：“你、你就是故意往我——”
琥珀色眼眸潋滟着水汽，肌肤因为害羞泛着嫩生生的粉意。
他的腰线极细，雪白肤色几乎和被子融为一体。
“故意什么？”顾准不紧不慢地说。
太过害羞，江鹿声音都支支吾吾：“摸……我。”那里。
他以为顾准至少会稍微要点脸掩饰一下。
顾准膝盖还压着江鹿的腿，他瞥了眼浑身雪白的江鹿，喉间微微发紧，声音更哑了：“嗯，就是故意的。”
听闻，江鹿瞪大眼睛，直接气成河豚。
涂完防晒霜，江鹿浑身都没力气了，就像只融化的雪糕，瘫在了床上。
他把头塞进被子里，不想和顾准说话。
和其他人碰面时，江鹿整张脸还是红得能滴血。
周舟看他这样，忍不住担心地问了句：“呃，顾准应该……没欺负你吧。”
江鹿抬起头，胸口都还是烫的，残留着顾准手心炽热的温度。
羞死人。
他抱着周舟的手臂，呜呜咽咽：“我、我要换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