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给各个门贴对联，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等姜苏觅回来后，年夜饭也准备好了。

冒着热气的菜几乎放满了一桌，姜奶奶最先注意到她，笑着招手喊她过来，“觅觅来，快去洗手，吃饭了。”

姜苏觅笑着应声。

待她坐下后，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个年夜饭。

吃过年夜饭后，大家都坐到了客厅里，打开了春晚。

看着看着，纪父突然兴起，喊人把麻将桌搬出了客厅，打算边听春晚边打麻将。

江仲明看见麻将，电视里的春晚顿时显示有些无趣了，他搓搓手走了过去，“好久没玩了。”

他过去后，大家也都跟着走到了麻将桌旁。

纪父把筹码倒了出来，平分成四份，“一个筹码代表1000块，每人起始20块筹码。”

本来没什么兴趣的纪持琛，听见每个筹码代表一千块，默默收回了离开的步子。

不料才刚伸手想拿一份筹码，纪持琛就被纪母叉了出去，“你不许玩。”

他要是玩，那80%的局都是他赢。

纪持琛也没反驳，乖乖放下筹码，转身就把姜苏觅牵了过来，“行，那觅觅玩。”

纪母喜笑颜开，“那可以，来来来，坐。”

然而，等开始玩以后，纪母才发现，她远远低估了自己儿子的无耻程度。

他坐在姜苏觅旁边指导就算了，还时不时以各种理由站起来到处走，借机偷看别人的牌，几局下来，他们两就赢了不少钱。

又糊了一局后，姜苏觅伸出两只手臂把桌上那堆筹码圈到自己面前，笑得合不拢嘴，“承让承让。”

江仲明输得最多，不仅把起始20块筹码输光了，后来还又买了20块筹码，现在又输光了。

桌上其他三人看了下自己所剩无多的筹码。对视一眼后，一致决定把两人踢出局。

就这样，姜苏觅跟纪持琛被赶了出去。

江仲明边推两人出去边说，“小情侣打什么麻将，去约会去约会。”

姜苏觅顺从地被他推着走到门口，待江仲明停下后转身朝他伸出手掌，笑眯眯地开口，“外公，我赢的钱。”

江仲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无奈又宠溺地笑了起来，“好好好，等会转给你！”

*

赢了不少钱，即便被赶出了花园，姜苏觅依然很开心，牵着纪持琛的手在花园里闲逛。

今天是年前难得的好天气，夜空清朗，弯月高高悬挂。

在花园逛了圈后，两人又回到了庭前，倒也还不急着进去，便到秋千椅上坐下了。

秋千椅节奏慵懒，一下下荡悠着。

姜苏觅撇了眼纪持琛低头时露出来的那一截冷白的脖颈，坏心思地把冰冷的手贴在了上面。

骤然而来的寒意，刺激得纪持琛忍不住眯起了眼。

姜苏觅得逞，咯咯笑着把手拿开了。

下一瞬，面前的月光便被纪持琛挡住。

他欺身而下，把姜苏觅压到了秋千椅上。

姜苏觅下意识伸手撑住，让自己不至于整个人倒在椅上。

对上纪持琛危险的目光，姜苏觅眨着真诚的大眼睛，语气毫无诚意，“错了错了，我道歉。”

看她假意努力眨巴眼睛的样子，纪持琛被她逗笑，直起了身体。

可才刚坐直，姜苏觅又趁他不注意，调皮地又把手伸进他脖子冰了他一下。

可惜有了上次的经验，纪持琛这次的反应比她快多了，一下就抓住了她两只调皮的手。

姜苏觅尝试把手抽出来，发现纹丝不动后，再次假意道歉，“真的错了。”

纪持琛怎么舍得真的怪她，无论真假，她一道歉就松手了。

双手重获自由后，姜苏觅又笑了起来。

纪持琛扯了扯领子，把脖子露出来，眸光闪着笑意，“喜欢贴就贴。”

姜苏觅笑容更盛，倒没有真的把手贴上去。

她把围巾解了下来，头攀在纪持琛肩膀，重新拿围巾把二人围了起来，“作为补偿，我的围巾分你一半。”

纪持琛把她两只手裹在掌心，用自己的热度温暖她，“好。”

两人伴着秋千椅的晃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夜，或许只会是他们往后生命里极其平常的一夜。

可只有纪持琛明白。

这是他无数个轮回以来，奢望了无数次的事情。

*

两人在院中坐了会，就被打完麻将的长辈们喊回去看春晚了。

江夫人站在门下喊他们，“进来进来，别着凉了。”

姜苏觅本来是想看到凌晨倒数的，只是长辈们年纪到底有些大了，11点左右就困了。

大家都没有守岁的习惯，困了便都打算睡了。

纪持琛没有跟姜苏觅回房，而是先去了一趟江仲明的房间，把双方合作的细节又聊了下。

自己先回房的姜苏觅，回复了手机堆积的拜年信息后，纪持琛还没回房。

看了眼时间，姜苏觅决定先去洗澡。

想到时间已经不早，她没有选择泡澡。

把脏衣服丢进脏衣篓里，姜苏觅赤足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打开了莲蓬头。

顷刻间，热气伴着水流自喷头洒出。

不一会，淋浴间里水雾四起，雾气模糊了视线，以至于姜苏觅丝毫没发现纪持琛进来了。

直到他推开淋浴间的门，裹挟着温热的湿气吻住了她。

纪持琛揽住她，一步步往后逼退，直至把她整个人压在了雾气弥漫的大理石墙面上。

即便是被热气侵蚀过的大理石也依旧有些冰冷，身体贴到上面的瞬间，姜苏觅忍不住瑟缩了下。

她仰着头，被迫承受着属于他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双唇才被松开。

还不等姜苏觅喘口气，人便被他翻了个面

起初冰冷的大理石墙面，已经被她的身体温暖。

在贴近她的同时，纪持琛把花洒调转了方向。

水流不断自二人身上浇灌而下，掩盖了不少那些听了会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每次姜苏觅都觉得自己到了承受的边缘，可身体却告诉她，并没有。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水流声，可却像离她很遥远般，此刻她能感受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有纪持琛。

在二人听不见的地方，新年的钟声敲响。

属于他们的新年，也正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