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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姻缘(二)

“哈哈哈哈。”一大清早, 得知纳兰大人被父母安排的丫鬟吓得倒退三丈,整个武英殿顿时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气氛当中。

“最后呢,最后怎么样了?”阿达海拿胳膊夹着书致的脖子, 迫不及待要听后续。

“还能怎样?”不等书致说话, 曹寅先抢先笑答,“肯定是退回去了呗,他还跟他哥睡一个屋呢,要丫鬟做什么使?”

话音未落已经被书致矫捷地翻过餐桌, 掐着脖子摇晃起来:“只是两个卧室连着而已啊,你才跟你哥睡一个屋呢!”曹寅大笑,爬起来捡起帽子又开始追着他打。

进入康熙十一年, 书致的小伙伴的家长们好像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他们长大了,都开始操心起婚姻与X教育的事来。

书致的小伙伴们在“异性”这个问题上持有各不相同的观点:

康熙自然不用说,他并不喜欢女人,或者说忙于雄图大业没空喜欢女人, 又或者说自以为忙于雄图大业不喜欢女人、其实内心深处......emmmm不可说也;书致可以确定的就是他非常、尤其、特别喜欢儿子,所以孩子他娘这种生物, 那当然是永远也不嫌少。

雅布则是无所谓党——妾室这种东西可以有,可以没有, 只要不给我添麻烦就行。他和西林觉罗氏大婚一年多了,暂且没有子嗣,前段时间也被嫡母塞了两个丫鬟过来, 西林觉罗氏自然觉得很糟心,他也觉得不爽,向小伙伴抱怨了好几天。

但是因为是长辈所赐, 如果不收, 就必须要亲自到王府上去, 向太福晋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喜欢什么样的、真的是我不喜欢而不是我媳妇不喜欢,以及我真的只是不喜欢这两个丫头而不是不喜欢送丫头的您。

雅布思来想去觉得实在太麻烦,还不如把她们养在家里做些端茶倒水的细活算了。

曹寅则是标准的颜党。第一次在曹家庭院里,和小伙伴们讨论起这个问题,他整了整衣冠,板起一张俊秀的脸庞,无比认真地说:“妻妾也好,侍婢也罢,都得宁缺毋滥,关键是不能让自个儿吃亏。”

书致当时和雅布面面相觑,望着全朋友圈里颜值仅次于他哥的人,半晌,雅布中肯地说:“那你还是纳妾吧,这辈子也别娶妻了,否则以你的资质很难不吃亏。”

曹寅也是打五六岁起就被邻居小妹妹争着抢着送花花的人,无论是模样还是性情都很有做渣男的潜质,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推波助澜的“好兄弟”——正是康熙本人。

一向视阿寅为心腹爱臣的康熙,怎么会在这方面“委屈”自己的好兄弟呢,宫里漂亮的女人那还不是摩多摩多,皇帝也不是个个都喜欢,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好在他额娘奉圣夫人曹李氏是个老实忠厚的女子,她亲自进宫谢绝了康熙给曹寅赏妾的想法:“他跟着您虽然当了官,但也不能忘了本。那些宫女也都是上三旗包衣,跟我们家是一样的出身,凭什么嫁进来做妾?”

康熙非常惊讶:“嬷嬷不必自谦,朕是有意给阿寅抬旗的。”

可是曹李氏态度坚决,固辞不受,康熙也只得收回成命。曹寅得知消息,也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美人诚可贵,母亲价更高。况且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没有家室牵绊,他就有更多时间可以跟小伙伴们一起泡在庄子上打猎烧烤,自在玩耍啦。

总的来说,书致是由衷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并不仅仅是体现在男子可以娶这很多老婆这一点上,还体现在男女对婚姻问题的态度上——

女孩子们无论出身高低,都把自己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嫁一个如意郎君上,但书致的土著小伙伴们对娶妻纳妾的态度都很随意,不至于故意去渣别人,但也从来不认为结婚是最重要的事,更没有全身心投入感情、爱一个女人爱得要死要活的打算——除了一个人,那就是他哥。

在朋友圈里,纳兰兄弟是最晚接触这个话题的人,如今终于轮到了他们被发丫头,当天下衙之后,雅布曹寅不由一脸兴致勃勃地凑过来,把书致堵在了德胜门大街的一个茶馆里:“最后怎样了,你们把那几个丫鬟退回去了?”

雅布关切地问:“明珠大人和五姑姑没生你们的气吧?”

曹寅则是一脸八卦:“你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天仙?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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