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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过招

唐家是关西六大姓之一,自高.祖立国起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待高.宗一朝,更是有君臣相知的美名,现任唐家家主唐稷,乃是六个凤阁鸾台平章事中唯一的关西贵族,是陛下的肱骨重臣。

唐不言是唐家幼子,上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母亲三十三才生下他。

据说出生那日,原本下了六日的长安暴雨突然停了,国子监外门那颗枯死多年那颗歪脖子老树冒出新芽,连着高宗都被惊动,亲自赏赐了物件。

三岁识字,六岁通文,十三岁入国子监,十五高中探花,模样好看,家世傲人,这样的人,样样都好,唯有一点,体弱。

是的,这位皇帝新宠,洛阳勋贵,五陵少年,自小身子不好,沉默寡言,倒是合了祖父为他取的名字,不言。

沐钰儿神色自若地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她背后的唐家仆人灼热视线几乎要把她烧出一个洞来。

“我家郎君还未醒,司直不如等郎君醒来。”仆人状似恭敬地拦人。

杨言非看着满院子密密麻麻站着的唐家仆役,尤其是正中那个又黑又高又壮的昆仑奴,虽然一只手被白布缠着,可垂落一侧另外一只手,足有沙包大的拳头,顿觉头皮发麻。

“要不等唐别驾醒了再来询问。”他多嘴劝了一句。

沐钰儿目光环视过整个院子,最后看着院中高大黝黑的昆仑奴,笑眯了眼,欣赏道:“脸黑牙白,下肢魁梧,手臂强壮,额头紧鼓,目光精亮,是个高手。”

昆仑奴听得懂官话,闻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怒视着看着她,压迫感十足。

身形还算高大的杨言非在他边上立刻娇小可怜起来。

“我家郎君确实未醒,若是有事司直不妨先问仆。”仆人看似恭敬地说着,“仆是照顾郎君的贴身小厮。”

“唐别驾今日可一直与你在一起?”沐钰儿扭头,好脾气反问道。

“除去摘花那段时间。”那仆人倒是老实,只是话锋一转,意味深长说道,“我家郎君和那些人从未同路,曲园各路皆有人把守,司直不妨去问那些人有没有见过郎君和他们同行。”

“郎君被送回来的衣物都在隔壁屋子,虽有血迹,却无任何破坏。”他口齿伶俐,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外面的千牛卫完全可以认证这件衣物。”

这话就是说唐不言只走了大路,并没有穿过任何小路,且没有替换过衣物。

沐钰儿捏着刀柄上的花纹,点了点头:“那他何时被人发现,你们之前可有找过他?”

“当时时间到了,依旧有不少人还未归宴,但探花者中只有郎君和梁状元没回来,仆们这才去寻,郎君就在梅园不远处的小亭子里找到的,虽然身上沾着血迹,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仆人话锋一转:“那匕首整个刀身都是血,可见用了一定的力气,可我家郎君自幼体弱,是万万做不到这些的。”

“所以你只看到你家小郎君离开,然后再把他找回来,中间发生什么都不知道。”沐钰儿好声好气地问道。

仆人语塞。

他料到这位难缠的司直要说什么,却看着她笑眯眯的眼睛不知如何反驳。

“那我问你什么。”沐钰儿脸上笑意倏地敛下,“我奉陛下之命勘破此案,你们唐家却一味阻止,是何道理。”

仆人脸色大变。

“唐别驾若是真的含冤,你们这群刁奴不思为主子洗清嫌疑,反而多加阻挠,很难不让人诸多联想。”

“你别胡说!”仆人气急,可刚一提高嗓子便又忍不住压下,唯恐惊动屋内之人,“我家郎君没醒,怎么回答司直问题。”

沐钰儿一本正经说道:“这么看来你这个小仆不是一个内行人。”

小仆生气,但不好与人撕破脸,只好运气,硬邦邦说道:“还请司直指教。”

“破案看的是证据口供,口供是人讲的,那你觉得证据也是人说的吗?”沐钰儿故作神秘地问道。

小仆咬牙。他算是明白了,北阙果然都是小混混,活该关门大吉。

沐钰儿却不觉得一个人自说自话难堪,继续糊弄道:“证据是不说话的,靠得就是找,人醒着睡着,关系不大。”

“所以,让开。”沐钰儿一股巧力直接把小仆推开,随后伸手,却又故作文雅,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

“开门,北阙送温暖。”

“你……”

“北阙办案,闲人退散。”

沐钰儿腰间的长刀微微出鞘,锐利的光在微暗的日光下刺得人脚步一顿。

昆仑奴重重上前一步,庞大的身形倒影完全把沐钰儿笼罩着。

杨言非吓得连忙挡在沐钰儿身前:“别,别冲动……”

“你们郎君到底涉不涉此案,可不是你们强压着就能盖下此事的。”沐钰儿并未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声音足够让屋内的人也听得清,“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咳咳,瑾微,让她进来吧。”就在众人僵持间,屋内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瑾微立刻担忧说道:“郎君醒了。”

“瞧瞧,都说你们郎君是个雪娃娃,今日一看,还是个知情知趣的。”沐钰儿阴阳怪气挖苦道。

瑾微气极,偏又不好破口大骂,失了唐家气度。

沐钰儿得意洋洋地推开紧闭大门,气定神闲踏了进来。

刚一入内,就感觉到内屋热气滚滚,热得人呼吸一窒。

“唐别驾,卑职奉命查梁状元一案。”她站在门口精致富贵的八扇屏风后,一板一眼地解释来意。

屏风后毫无动静。

沐钰儿估摸了一下,虽察觉是可能是矜贵小雪人生气了,但还是信誓旦旦绕过屏风。

她正打算继续说话,突然愣在原处。

只见堂屋正中放着一架华丽润妍的翘头案,案边一人穿着牙色色素色袍衫,头发披散,脖颈低垂,露出一截如皓玉般的脖颈。

他打跌坐在蒲团上,伸手撑着额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发丝披露间,隐约可见其如腻琼细枝的眉宇,秀挺精巧的高鼻。

怪不得人人都说,洛阳美人不计其数,可能得雪月清绝一词的,只唐郎一人。

沐钰儿的视线在他精致的肩甲上一闪而过,最后站在屏风后,连着声音都不受控制的变低。

“可要卑职请个仆从来为郎君换身衣服。”

唐不语眉心微微蹙起。

沐钰儿的眸光忍不住落在他紧蹙的眉间。

“劳烦。”

唐不言用力压了一下酸胀的额头,这才抬眸,看向屏风后的人,相比较那一身雪白富贵的皮囊,羸弱病态的身躯,只这一抬眼便不容他人轻视半分。

眸光深处,凌厉威压,可见这位唐家郎君并非柔弱可欺之人。

沐钰儿见过许多人,只这一眼就断定这是一个心志坚定,极为难缠的人。

说话间,瑾微带这样一群人鱼贯而入,面不改色地绕开一侧的沐钰儿。

沐钰儿摸了摸鼻子,回到屏风后,百无聊赖地盯着一个个仆从从自己面前走过。

穿个衣服竟然要八个人伺候。

啧啧,关西巨姓的派头果然名不虚传。

“时间不等人,我能先问别驾一些问题吗?”沐钰儿是个穿上衣服就走的随意人,见里面墨迹了一炷香还没出来,忍不住开口问道。

“司直要问什么。”

她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没想到唐不言倒是配合,只是声音带着冷沁沁的冷感。

沐钰儿索性抱臂靠在沉木座屏上,挑眉说道:“别驾不知?”

“不知。”

衣裳挪动的窸窣声音,不绝于耳,连带着那道疏离冰冷的声线,莫名有些磨耳。

大周盛行华美之风,贵族男子常服也是格外繁琐精致。

——也不知这位小雪人郎君穿了会如何。

沐钰儿心思不自觉地飞了一下。

“那卑职只好仔仔细细再重复一遍了。”她很快回神,也不恼,把之前在门口的话重复了一遍,“卑职奉陛下之名,彻查梁坚被害一事,侍卫说梁坚和您有过交集,且别驾手中有刀,身上有血,卑职便来做个口供。”

屋内人影幢幢,却格外安静,除了几道呼吸声,没有任何异动。

沐钰儿的态度实在算不上恭敬,这个唐三郎倒是沉得住气。

屋内气氛沉默,直到那些仆人再一次贯穿而出。

“司直,里面请。”瑾微来到沐钰儿身边,板着脸说道。

沐钰儿轻笑一声,身形微微一动,腰间的长刀刀柄不小心磕在座屏上,发出沉闷的动静。

这一动静,倒是让屋内的唐不言抬眸去看她。

那双漆黑如夜的瞳仁如孤灯月沉,夜深惊凉。

“别驾倒是淡定。”

沐钰儿转过屏风和那视线撞了正着,也顺便看清这位唐不言此刻的装扮。

小郎君的长发被青绿色玉冠简单挽起,同色袍子的一截衣襟微微掀开,露出被银丝勾勒出花鸟纹路,锦袍上缀了点雪色狐毛,簇拥着精致的下巴,端得是清雅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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