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朝堂上的高级官员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
宦官,大家都想杀。
刘宏的地位,怎麽想怎麽别扭。
刘悝,刘志的亲弟弟,目前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候选者。
怎麽弄?
场面当时就僵住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该怎麽对这件事情发表意见。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袁逢迈开步伐,缓缓走到了袁树身边,开始了自己的发言。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人的一切疑虑全部打消。
「先帝去世后,大汉经历了一系列吾辈都不愿看到的事情,很多人为此而死,很多人为此而流离失所丶妻离子散,很多人为此家破人亡丶散尽家财,也有很多人虽然不说话,心中却充满了对大汉丶对朝廷的怨恨。
而这些事情之所以发生,都是因为吾辈不够果决丶不够坚韧,没有坚持要除掉宦官,而是畏惧宦官的武力以及宦官所拥立的天子,受制于大义名分和勇气,瞻前顾后,无法与宦官对决,于是惨遭失败,以致生灵涂炭。
这一切对于吾辈士子丶对于大汉丶对于高祖皇帝创下的基业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大汉江山为此摇摇欲坠,我认为诸位都是能够理解的,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什麽不去做一些能够稍稍挽回人心的事情呢?诸君,这样不好吗?」
他说完话后,向着自己的右边招了招手。
一队甲士走了出来,各自手上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血淋淋的东西忽然出现在德阳殿,这让大多数高官显贵们都吓了一跳,他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震撼。
李咸顿时大怒。
「袁太仆!你这是什麽意思?」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质问和不满,然而袁隗却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李太尉,您先不要着急,您且看看这些脑袋,您可感到熟悉?」
李咸闻言一愣,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颗脑袋仔细看了看,然后忽然瞪大了眼睛。
「那是……王甫?」
他惊呼出声,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
随着李咸的指认,其馀官员们也随之压下了心中恐惧,开始细细打量那些头颅。
「那……那好像是曹节!」
「那个是……张让!」
「那个是……宋典!」
「还有赵忠!毕岚!」
一颗一颗的头颅被辨认出了身份,高官显贵们这才恍然惊觉,原来昨天晚上,袁逢袁树两父子是真的把宦官全都给除掉了。
这些往日里权倾天下的大宦官们已经被袁氏父子铲除了个七七八八。
宗俱咽了口唾沫。
他强忍心中惊惧,向袁逢提出了一个问题。
「袁太仆,敢问这宫里头的宦官,他们……」
「或许还有一些漏网之鱼,我还在派人搜查,但是绝大部分都已经死了。」
袁逢没有回答,而是袁树站出来回答道:「诛宦官丶废昏君,这是我父子二人一直都想做的事情,也是我们确实做到了的事情,宫中宦官数千人,或许还没有全部伏诛,但是所有的中常侍丶小黄门已经全部伏诛。
诸君,你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我袁氏做了,你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话我袁氏说了,那些曾经威慑天下丶残破天下的奸佞之辈已经全部死掉了,人需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宦官是如此,天子也是如此。」
袁树这样说着,而后转过头来看了刘宏一眼,咧嘴笑了一下。
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本就在瑟瑟发抖的刘宏顿时被吓崩了,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无声地掉眼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