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缭绕中,绘梨衣的呼吸微微急促,胸口随着情绪的波动而起伏。她的目光在黑影和手臂上的纹路之间来回游移,似是挣扎似是权衡。
【交易吗?】
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绘梨衣再三思索——
到底是忍耐几天,最终失去她所向往的改变?还是付出代价,把一切挽留住?
最后,直至水温已经明显变凉,绘梨衣才忍不住看向黑影的地方,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见此,黑影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意。
————
东京地下大空洞。
芬里厄失去了照常偷偷看它的心爱小电视的机会,因为姐姐已经不容许了。它被姐姐怀疑自己摸鱼磨洋工,导致了大圣杯之内的白王有机会对外界的地脉动手脚。
所以现在,芬里厄不得不离开了它的日常娱乐环境,被迫当起了苦兮兮的巨型坑洞挖掘机,吭哧吭哧在大空洞地层,更下面的黑漆漆洞穴里辛苦作业,以探查地脉异常情况。
如今几乎只有微弱的光线从上方的大空洞透下,映照出芬里厄庞大的身躯。它那如同山岳般的龙躯正匍匐在地层深处,锋利的爪子刨开坚硬的岩石,随意一动就破开了巨大的深层空穴,轻松发挥出了比夏弥更恐怖的挖掘效率。
洞穴边缘,夏弥双手抱胸,站在芬里厄挖的洞穴边缘,一边看顾愚蠢的哥哥,一边询问通讯对面的诺顿:
「诺顿,为什麽你提到的圣杯战争运营注意事项,里面没提到地脉可能会发生这种异常?」
水银之幕中,诺顿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但他的表情却清晰可见——那是一张写满无奈与烦躁的脸。
他听到夏弥的话后,嘴角微微抽搐,甚至有种隔着屏幕扇她两巴掌的冲动。因为他清楚地听出了夏弥话中那股想要把黑锅往他头上扣的意思。
「……你以为我就很有经验吗?也不想想,第一次办圣杯战争,哪能真的一帆风顺的?」
诺顿语调一扬,「何况地脉这回事,我哪有大地与山之王熟悉和专业啊,我最多是出一下工程设计图,实际执行全要仰仗你们兄妹。」
说到这里,诺顿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可你们呢?一个一天到晚只知道给我上压力提需求,一个从早到晚只知道看电视和摸鱼发呆,现在出了问题,一经检查,才发现:噢,原来已经布置的地脉下方,几百米深的位置还有一片更古老的地脉……」
「而且这两层原本毫不相干的地脉,现在被人不知不觉修改串联在一起,导致了圣杯战争出现了意外,于是又急急忙忙的联络我……难不成是指望我这个青铜与火之王,为你们大地与山之王提供更专业的地脉解决方案吗?」
夏弥的眉头紧皱,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当初施工的时候急于求成,完成地脉施工目标,没能对更深层的环境仔细探查,这锅她还真的甩不开。
底下的芬里厄依旧埋头苦干,仿佛对姐姐和诺顿的争执毫无察觉。大空洞中,只有芬里厄的爪子刨开岩石的声音自洞穴深处传开回荡,显得格外沉闷。
「算了!那就来说点更实际的吧,比如意外事件,Rider组,也就是我们选择的拟似从者组,在召唤之夜当场消失,失去了联系,似乎是被拉入另一片封闭的尼伯龙根之中。」
夏弥这次难得的压下了脾气,「诺顿,这方面,你总能想到点什麽吧?就算是白王灵魂有机会偶尔接触地脉,也不足以瞬间制造尼伯龙根,并把千里之外的人拉进去吧?」
水银之幕中,诺顿的身影微微晃动,数秒之后,他终于开口:
「毫无疑问,既然白王她灵魂本体还在大圣杯之内,那麽就算有机会逃窜,也最多逃出部分灵魂碎片。不完整的灵魂,不足以构建尼伯龙根,最多是依靠现有的尼伯龙根,来实现对现实的干涉。」
诺顿有条不紊的分析,「最深处的古老地脉,其作用必然是维持一片特殊的尼伯龙根,这个尼伯龙根虽然已经封闭,但唯独对于白王完全开放。」
夏弥登时恍然,「所以白王只需要将维持尼伯龙根的那片地脉,和运营圣杯战争的地脉相串联,就能够以此干涉到参与圣杯战争的主从!」
「对,但是光想到这个没用,要看你们能不能把地脉的异常重新恢复,将维持尼伯龙根的那一片地脉摧毁,又或者将白王灵魂分裂出去的『触须』找到,然后杀死!」
「那就让芬里厄负责地脉系统的排障,我去找找尼伯龙根的入口,白王外逃的灵魂碎片大概率躲了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