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大清要完,咸丰要跑!(求订,求票)
永定河的浊流裹着血色残阳,炮火将天际染成铁锈般的赤红。李鸿章膀下的枣红马不安地踩着不停颤抖的地面,他握着千里镜的指节泛着青白一一镜片那头,太平军右翼的缺口处,黄文金的方阵正如同被蚁群蚕食的蜜糖,却始终倔强地维持着最后一道防线。
「左协一二标!压上去!「北洋军统帅的吼声撕裂了浓烟。三千精锐踩着法兰西式军鼓的节奏踏过焦土,刺刀丛林折射着令人胆寒的白光。地面在整齐的千层底布鞋下震颤,仿佛沉睡的巨龙正在翻身。
三里外的望楼上,杨秀清独眼暴突。七星剑豁然挥出:「放捻子!「话音未落,镶金令旗已从五丈高的木台直坠而下。张宗禹舔了舔马刀上的铁腥味,黄布面的铁甲勒着他不住起伏的胸腔一一北边腾起的烟柱让他血脉责张,那是叔父张乐行亲率的上万捻军铁骑!
「天父开眼!「两千捻军枪骑如决堤洪水奔涌而出。丈二马枪撕开空气的尖啸声中,淮军右翼的纵队猝不及防,像被镰刀扫过的麦浪般倒伏。李鸿章猛然回首,喉间进出嘶吼:「枪骑兵!上马!「但为时已晚,黄文金的总制师旗已从方阵中擎起,太平军的褐贝斯刺刀汇成银色怒涛,朝看北洋军另外两个纵阵猛扑而去。
永定河南岸,曾国荃的枣红马突然人立而起。一枚铅弹穿透马颈,血雾喷在吉字营旌旗的「曾「字上。滚落泥潭的九帅抹了把脸上的血泥,竟抓出半块带血的牙齿。「擂鼓!「他端开要来扶的亲兵,「保名教!诛邪妄!「十个横队应声变阵,深衣儒生们举着《孝经》冲在最前,诵经声与枪炮声诡异地交织。
三百步外,洪仁的字大鬣在弹雨中猎猎作响。假洪秀全的黄罗伞盖下,
赖文光正用粤西土话喝骂:「丢那妈!广西仔跟我冲!」两千老营精锐踏着《男儿当自强》的调子反扑,褐贝斯枪管打得滚烫的瞬间,前排湘军像被无形巨手掀翻在地。
宛平城头日影西斜时,张乐行的马队已如蝗群漫过永定河。黄世杰的英字营方阵中,新式米涅枪喷出团团白烟,却只见捻军马队化作数十股黑流绕阵而过,
冲向永定河。北洋军第三镇总兵张树声的望远镜里,上万马蹄踏起的水花在夕阳下竟似血浪翻涌一一他们竟是冲着吉字营侧翼去的!
「变阵!变阵!「曾国荃的嘶吼混着呛人的硝烟。五千湘军瞬间缩成三只铁刺猬,丈二长矛从方阵缝隙中探出森森寒芒。马刀砍在硬木矛杆上的铿锵声里,
张乐行突然勒马长笑:「曾剃头!看看爷的见面礼!「只见捻军阵中腾起数十骑传令兵,背插的否黄旗齐刷刷指向东北一一北京城头的黑烟已浓得化不开。
长辛店望楼上,杨秀清的鎏金干里镜突然凝住。镜片中,湘淮联军中军那面沉寂许久的「曾「字大旗竟在缓缓前移!东王喉结滚动,七星剑猛地向永定河东岸一指:「杨辅清!卡三娘!给老子打过河去!打下宛平城!」
激战到了此时,东王魔下竟然还有上万精锐按在中路,一直养着锐气,就等着此刻。
河滩西岸静悄悄的太平军阵地中,突然竖起上百面黄旗。头裹红巾的老广西们扛着云梯蹭水而过,最前排的悍卒背着洋枪,举着手榴弹,胸前还挂着印有洪秀全圣像的《真约》。对岸鲁军工事里,操着山东话的孔家兵们惊恐地发现—一对岸的长毛密密麻麻,几乎盖住了整片的永定河!
「开火!「随着杨辅清佩刀斩落,四十门刚刚被抬过永定河的12斤白炮打出的开花弹将宛平城墙轰得砖石飞溅。策马飞奔的卡三娘的红衣在暮色中格外刺眼,她魔下广西老兵们的绑腿早已被血浸透,却仍踩着同伴户体攀上城垛。突然一声霹雳炸响,城内某处腾起十丈高的烟柱一一竟是堆放在城内的清军弹药被太平军的开花弹引爆!
「天父皇上帝保佑..:::
欢呼声中,太平军如潮水一般,向着宛平城发起了总攻!
杨秀清的千里镜啪嗒落地。东王布满血丝的独眼死死盯着东北天际,那里,
北京城上空的黑烟越来越浓!张乐行的骑兵主力好像都来了永定河,应该是没有馀力攻破北京的。该不会是罗耀国的人进城了吧?
杨秀清的面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他从牙缝里挤出嘶吼:「把老子的亲卫队都压上去,一定要......「话音未落,亲兵突然指着己方的右翼发出欢呼:「胜了,胜了,李妖头退了!」
杨秀清转目望去,只见李鸿章的大正缓缓向南移动,北洋军的数千步骑,
在那面青旗周围结阵而行,正渐渐远离战场。
而在永定河东岸,北洋军负责清军的左翼,也早就没了火光和硝烟,那里的北洋军多半也已经开溜了。
「丢你老母!」杨秀清骂了一句,语调中却充满了惊喜。
「东王殿下,要不要追?」杨秀清的「洋军师」温斯特.怀特的声音响起。
「不必,殿下,北京要紧啊!」杨秀清的头号心腹侯谦芳马上凑上了提出了建议。
杨秀清重重点头:「对,北京要紧......天王只要北京城!」
朝阳门,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