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明早醒来再说吧·——·
宁德宫。
绣有龙凤呈祥的慢帐低垂,琉璃屏风上映出娜的剪影。
皇后正在孙尚宫的服侍下更衣。
明黄色宫裙顺着圆润肩头滑落,绣着金丝牡丹的大红亵衣颤巍巍起伏不定,
丰腴身段曲线丽,犹似熟透蜜桃般沁着莹润光泽。
如此鲜艳的颜色,一般人很难驾驭,但在她身上却显得十分自然,反倒是越发衬托出熟韵和美艳。
「南茶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皇后出声问道。
「大理寺少卿房靖和都察院右都御史于冬,日前抵达南茶州,彻查蛊神教一案。」
「今日传讯回来,已经查出知州童振海丶郡守狄瑞,以及同知丶通判丶县令共十馀人与蛊神教有染,已经尽数羁押,经过彻夜审讯,大致锁定了蛊神教西丶
北两个教区的方位—.」
孙尚宫有条不的回答道。
皇后凤眸中掠过冷意,语气凛冽道:「擎蔓难图,除恶务尽!既然要动手,
那就别留任何馀地,让锺离鹤也跟着去一趟,势必要将蛊神教连根拔起!」
「是。」
孙尚宫应声。
皇后抬手揉了揉肩膀,蛾眉微微起。
伏案忙碌一整天,浑身疲乏不堪,尤其是肩颈尤为酸痛。
最近朝堂内外事务繁杂,除了要平衡两党之外,江湖宗门也不太老实,昭华宫案渎堆积如山——若不是此前服用了驻颜丹,身体变得「年轻」了不少,恐怕还真坚持不下来。
想到这,她眼前又浮现出那张俊朗脸庞。
有一说一,虽然陈墨总是让她狼狐不堪,但按摩手法确实很好,每次都能搔到痒处,仿佛全身心都得到了放松,疲惫的感觉也随之烟消云散·
「呸呸呸!本宫胡思乱想什麽呢?」
「这种荒唐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皇后脸蛋泛红,暗暗嘧了一声。
孙尚宫见状,关切道:「殿下忙碌了一天,应该累坏了吧?不如奴婢来帮您按按?」
皇后摇头道:「不必了。」
孙尚宫有些疑惑。
往常殿下每天都会让她按摩解乏,但是从前段时间开始,便再也没有让她按过了..
孙尚宫犹豫片刻,询问道:「殿下,是不是奴婢的手法让您不满意———」
「没有,挺好的,本宫只是想休息了。」
「好吧,奴婢告退。」
孙尚宫离开后,皇后侧卧凤榻上,玉柱般的修长双腿交叠,压迫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夜已深,万籁俱寂,阆无人声,空旷的卧房显得清冷而寂寥。
想起陈墨在留宿养心宫那晚,将她强行搂在怀里.瑰艳的鹅蛋脸上泛起晕红,轻咬着唇瓣,思维有些发散。
不知道小贼现在抱着哪个姑娘?
会不会也喊她宝宝?
翌日清晨。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纱洒入室内,分割的光影中浮游着尘埃。
玉幽寒从睡梦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如同琉璃般的眸子带着几分懵懂和茫然。
「本宫—昨晚睡着了?」
以她的境界,早就已经不需要睡眠了,此前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打坐度过,还是头一次睡得这麽踏实等会,那狗奴才呢?
玉幽寒回过神来,抬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由于没有道力支撑,束缚着陈墨的绳索已经自然解开。
此时她正被陈墨揽在怀里,臻首枕着他的胳膊,另一只大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她腰间。
望着那张透着书生气的俊秀面庞,玉幽寒眸光敛滟,想起昨晚发生的荒唐事,白皙玉脸爬上一丝丝嫣红。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越陷越深,从最开始的按脚,到帮他跤,再到后来的.现在居然都已经同榻而眠了!
再这样下去,这家伙岂不是要像折腾其他姑娘一样折腾她?
那自己还活不活了?
联想到《深宫怨》中,陈大人摆弄幽姑娘的那些手段,玉幽寒心头不禁颤抖了一下。
「绝对不行!」
这时,陈墨睫毛动了动,看似马上就要醒来。
她犹豫了一下,感觉场面有些尴尬,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嗯?」
耳边传来轻疑声,陈墨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娘娘,娘娘?」
他呼唤了两声。
玉幽寒置若罔闻,继续装睡。
本想等陈墨自己起身离开,结果这家伙还抱着不撒手了?
不仅如此,原本放在腰间的大手缓缓下挪,攀上了圆润弧线,然后轻轻捏了一把!
「这个狗奴才!」
玉幽寒强忍着将他踢飞的冲动,倒是准备再看看,这家伙趁她睡着,还能做出什麽荒唐事!
突然,她察觉到不对劲,一股炽热的呼吸扑在脸上,两人此时距离极近,甚至能清晰感知到那急促如擂鼓般的心跳!
玉幽寒纤手不自觉的紧褥单。
他想干什麽?
该不会是要——
就在她快要装不下去了的时候,陈墨抬起头来,深深呼吸,小声嘀咕道:
「呼差点没忍住,要是被娘娘发现,大头小头肯定要掉一个—.可是娘娘睡着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他静静端详了许久,仿佛在欣赏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直到门外传来宫女的走动声,这才收回视线,缓缓将胳膊抽了出来,手脚的走出了房间。
等到陈墨离开后,玉幽寒睁开双眼,咬牙冷哼道:「哼,胆子越来越大了,
竟然敢·看来是本宫太纵容他了!昨晚是个失误,下次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嘴上这麽说着,眼中却泛着迷离的光彩,青丝下耳根已经红的通透。
天麟卫,教场。
陈墨前脚刚踏进大门,耳边就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呦,这不是天元武魁丶
青云榜首丶天麟卫最年轻的副千户,陈墨,陈大——」
嗖一一令牌一闪而过。
随即粉色身影闪电般追了出去。
片刻后,裘龙刚飞身而回,将令牌还给陈墨,神色幽怨道:「下次能不能等我说完话再扔?这样打断别人很没礼貌的。」
陈墨撇了他一眼,「大早上不去点卯,裘百户好像很闲啊?」
裘龙刚娇哼了一声,「再闲也没有陈大人闲,整天迟到早退,现在乾脆连司衙都不来了—
说到这,他鼻子动了动,凑到跟前嗅了嗅,「好香—昨晚跟哪家的姑娘混去了?」
说出来怕吓死你,寒霄宫的玉姑娘!
陈墨懒得搭理他,背着手向司衙走去。
裘龙刚跟在后面,出声说道:「对了,白千户来了,正在公堂里等你呢。」
陈墨微微挑眉,「白千户?他来干什麽?」
「我哪知道?」
裘龙刚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门说道:「不过最近白千户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连麒麟阁的事务都无力处理,司衙里都在传是你克的—」
?
陈墨疑惑道:「跟我有什麽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没数?」裘龙刚白了他一眼,着手指说道:「你还是总旗的时候,就弄死了百户,当上百户之后,又弄死了副千户,现在刚成为副千户,白大人身体就迅速衰弱等你有天进了麒麟阁,估计指挥使大人都会后背发凉吧。」
.....
陈墨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麽听起来,自己好像还真是先天克上圣体来到火司公堂,只见厉鸢正在桌前湖茶,白凌川坐在椅子上,身形略显佝偻,原本便皱纹横生的脸庞更加苍老了几分。
看到陈墨走进来,白凌川站起身,笑着说道:「陈大人。」
陈墨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千户大人。」
「免礼。」
白凌川抬手虚扶,笑容和蔼道:「听闻陈大人在南茶州又破大案,挽救一城百姓于水火,实乃不世之功,不愧是天麟卫的肱骨梁柱啊!」
陈墨说道:「白大人过誉了,不过是职责所在,不敢妄自贪功。」
两人寒暄了几句,白凌川话锋一转,说道:「陈大人此前提交的文书,我看过了,厉总旗无论实力还是功劳,都是担当丁火司百户的不二人选。」
「文书我已经批覆,现在就等着上报朝廷了。」
陈墨嘴角翘起,拱手道:「大人慧眼。」
天麟卫的普升方式,分为传升和功升。
由东宫直接任命,宦官传达圣旨,即为传升,不需经过选官程序,一般都是空降的关系户。
而厉鸢走的则是功升路线,需要先上报请功,经过内部层层审批,最后再上报朝廷,交由东宫裁决。
一般来说,千户以下的职位,只要经过麒麟阁批覆,皇后基本上是不会过眼的,也就是说厉鸢这个百户之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厉鸢眼底也流露出一丝喜色。
虽然她在仕途上没有多大的野心,但如果能成为百户的话,总不至于和陈墨差距太大.·
而且以后司衙内的事务,她也更加能为陈墨分担。
「咳咳。」
白凌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次过来,还有件事,我手里有个案子,
需要陈大人亲自跑一趟。」
陈墨眉头微皱,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什麽案子,还需要千户大人亲自跑一趟?」
白凌川笑眯眯道:「事关十大天魔,自然是要上点心的。」
陈墨嘴角微微抽搐。
他就知道,这老头肯定没憋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