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见鹿顿了顿,不疾不徐说道:「其二,矢崎小姐是奥姆真理教总部成员,
被白川美纪认了出来,后者将她视为异教徒,故而反覆告诫我说「这女人来者不善,不像什麽好人」。」
话音一落,矢崎桃辩驳道:「那她为什麽不直说?而且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臆断,总不能因为我跟一个疯女人吵过架,就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吧?」
「谁说你是杀人凶手了?」伏见鹿反问。
「矣?」
源玉子和矢崎桃皆是一愣,前者忍不住举手问道:「那个,我们现在不是在推理凶案吗?」
「那种事无关紧要吧?」
伏见鹿摆了摆手,乾脆利落一笔带过,他现在感觉良好,总算体验到了推理的快感。在揭示真相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单手叉腰,放松了一条腿,说道:「尾上缝其实有两位助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你就是另一位助手,对吧?」
这回矢崎桃没声了。
「之前我就觉得有点奇怪,警方派记者跟踪调查,纪子夫人没有反对就算了,为什麽尾上缝也没有反对?她完全可以找藉口说『通灵仪式不容闲杂人等旁观」,禁止外人出入——-放一个随时有可能拆台的记者进门,对她有什麽好处?」
伏见鹿一举戳破了神棍的技俩:「在你装相机的包里,应该还有另一个信号发射器吧?尾上缝演戏的时候,你假装掏相机,实则乱摁遥控器,打字机这才『失控」.」
源玉子忍不住问道:「那尾上夫人吐出来的鲤鱼怎麽解释?」
「你要是看过中国杂耍,了解彩立子一行,就知道这是基础中的基础,」伏见鹿面露不屑:「人家口吞拳头大的钢珠不在话下,不仅能咽下去,还能吐出来—吐一条鲤鱼算得了什麽?」
矢崎桃不死心,她紧了包,说道:「那水琴声你又怎麽解释?还有楼上传来异响·—
伏见鹿打断道:「逢魔之时是七点到九点,或者三点到九点,尾上缝为什麽故意迟到,偏偏挑在两点钟举行通灵仪式?」
这次源玉子学会抢答了,她举手说道:「我知道!因为尾上夫人踩过点,说不定她一直在山庄外观察水位,等水琴窟池满外溢,即将触发机关,她这才进门准备举行通灵仪式!」
「没错!」
伏见鹿顿了顿,伸手说道:「当然,以上所有推测全是主观臆断,为了还矢崎小姐的一个清白,请让我们检查一下你的背包。」
这下矢崎桃没屁可放了。
她拢共就吃了一口蜜瓜,怎麽可能刚下肚就稀?泻药都没这麽大药劲儿!
她之所以去厕所,就是为了把信号发射器藏起来。
哪成想,无邻庵的厕所也是日式寂风,跟她家里杂乱的厕所隔间完全不同,里面乾乾净净,就一个坑,什麽都没有,坑眼儿还贼小,她生怕信号发射器堵里面。
矢崎桃寻思着,她身份还没暴露,未必有那麽倒霉,乾脆就把信号发射器揣回包里。结果怕什麽来什麽,眼下被抓了个正着,她想赖都赖不掉了。
「看在委托金的份上,能给我留点面子吗?」矢崎桃双手合十,恳求道:「还请二位保密,否则我饭碗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