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源又想了下,便道:「不说死了,只说在在来的路上,他就失踪了。」
「失踪?」毛大斌满脸无奈:「大人,生死不知的话,他家里人要来衙门里闹。」
许源忽然笑了,指着周雷子:「周雷子,他家里人如果来胡搅蛮缠,你能解决吗?」
周雷子两眼放光,挺起胸膛,大声道:「能丶一定能!」
「好,那就交给你了。」
「哈哈哈!」周雷子开心大笑,不只是他,普通校尉们都觉得畅快了。
他们其实比检校们更恨奸细。
心中便和周雷子一样想到:大人办事,当真是痛快,跟我等一个脾性!
这事解决了,许源便道:「好了,咱们下去。」
顺着山崖的一侧下到了山脚后,许源看着地上的痕迹,吩咐傅景瑜:「你带着大家出山,我去跟着伏霜卉。」
傅景瑜立刻反对:「怎可如此?」
其馀的检校们也纷纷摇头:「岂能让大人孤身涉险?」
许源摇头:「人太多了反而不方便行事。」
想要暗中搞死伏霜卉,人太多了的确不好行事。
傅景瑜坚决不同意,许源只好摆出长官的架子,强令他们走了。
傅景瑜没办法,但临走前跟所有人说道:「身上的银子都掏出来,我给你们立下字据,是我傅景瑜借的。」
大家把银子都拿出来,凑了一下有一千多两。
傅景瑜一股脑塞给许源:「你拿去施展商法。」
宋芦忧心:以后我们家,万不可景瑜哥管帐呀·——·
许源也没客气,接过来道:「我回头一定还你。」
债务压力有点大了·——
修了商法,能赚钱更能花钱呀。
好在三娘会那边还有几万两,这次不能再给后娘了。
许源孤身追踪伏霜卉而去,心中猜想着:只是不知——她的那枚珍贵鳞片已经用掉了,还敢去算计那头蛟吗?
伏霜卉在山谷外五里,停下来重整了队伍。
死伤惨重,但伏霜卉并不在意。
便是山河司占城署上下都死绝了,只要能杀了那头蛟,她伏霜卉仍旧会因功高升!
运河的那一位,厌恶这天下所有的同类,更厌恶试图成为他同类的东西。
修「化龙法」的,都算是那一位的「子嗣」,则不在此列。
更别说这蛟还在运河里搞风搞雨,更是触了那一位的逆鳞。
伏霜卉思考的是,那枚鳞片消耗了,自己还要不要继续除蛟。
她当然不止那一件东西。
她在家中颇受宠爱,尤其是兄长自幼对她照顾有加。
兄长乃是家族已经定下的,这一辈的「龙头」,掌握着庞大的资源。
别人出来做事,只能带出来一枚逆鳞。
她却还有另外两件东西。
想起了兄长,伏霜卉就又想起兄长的教导。
皇明这天下,修「化龙法」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一定要把握住每一次机会。
因为错失一次机会,你就可能落于人后。
一步慢步步慢!
伏霜卉咬了咬牙,握住了斩龙剑。
只要有这东西在,自己就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这东西克制那头蛟。
伏霜卉寒声传令:「休息一下,绕过这片山谷。」
手下有个检校忍不住道:「大人,还要继续吗?」
伏霜卉勃然大怒,灰蓝色的竖瞳死死的盯着他,道:「待会你在前面开路!」
「啊?」检校大惊失色。
「你要抗命吗?」伏霜卉声线忽然变得平和起来。
手下们若寒蝉。
任谁都能看出来,掌律大人非常期待检校抗命不遵,便可以直接下手打杀了「属下不敢!」检校慌忙跪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