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宅院他本是不情愿卖的。
他这麽说了,弟兄们又整日和邪祟打交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却没想到敬奉了好几年,什麽事也不顶。」
占城外的浑渎河是条大河,从交趾一直流到相邻的真腊境内。
不过现在也是皇明大运河的一部分了。
皇明修运河的时候,拆除过不计其数的各种桥梁。
为何?运河龙王不喜欢。
据说那一位觉得,每一座桥都是箍在身上的一道圈子。
不过浑渎河上建造石桥?浑渎河宽三十丈,许源不大相信百年前交趾人有这个水平。
「这宅院买的价格不便宜吧?」许源问道。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许源便不再看了,多半就是一块普通的大石头,原主编个由头,多要点银钱罢了。
许源往昨日案发的厢房走去:「屋子里清理过了?
「清理了,否则夜晚怕是也要撞邪。」
屋子里的血迹都不见了,许源一看痕迹就知道是丹修的腹中火烧的。
不这麽处理,夜晚说不准就从这些血痕里冒出来什麽东西!
许源进了屋子,就在那屋梁下站定。
宋芦大白天的胆子就大起来,在屋子各处仔仔细细的翻看检查。
傅景瑜走过来和许源并肩站在一起:「看出什麽来?」
许源脑中闪过一些画面,最近的一次是几日前买黑驴心的时候,屠户老板一刀进去,拔出来驴血喷溅。
「你看这些鲜血的痕迹。」许源说道:「那邪祟为何要故意把鲜血弄得到处都是?」
傅景瑜疑惑:「故意弄得?」
许源便换了一种说法:「你见过人杀鸡吗?」
许源见过,后娘年节的时候,会做熏腊鸡。
拔乾净鸡脖子上的毛,然后横着一刀划开血管,先把鸡血接在碗里,差不多流尽之后,再把鸡丢到一旁。
鸡还会垂死挣扎一会儿,伤口的血珠飞溅的到处都是。
但这种血痕都是有迹可循的。
那黑驴被杀的时候,喷溅出来的血痕也一样有迹可循,
这屋子里的这些痕迹却不是。
许源在脑海中幻想了何君安和邪祟搏斗,被咬伤丶抓伤,鲜血可能喷溅的形态。
甚至是何君安肚子被剖开,邪祟如果拖着他的尸体,在屋子里四处走动,会导致鲜血抹的到处都是。
但哪怕是各种可能性都叠加在一起,跟这些血痕还是对不上。
屋子里的血迹非常多,但是这一块那一块,像是很随意的这里抹一下,那边撒一点。
但许源这句话问出来,傅大公子茫然:「没见过。'
其实在见到阿花之前,傅大公子连不是装在盘子里的鸡,都没怎麽见过。
许源有点被打击,简单解释了几句,说了自己的疑惑后,道:「得找占城署的人问一问,所有的案发现场是否都是如此。」
说到这里许源忽然想起来:「吕巡检怎麽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