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摇了摇头。
「为何摇头?」屈济之道:「你方才还说想变强的。」
「不值得我伤害缨摇。」
「那换一个呢?比如,让你也能喷出火来?」
顾经年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
他没说原因,屈济之也没问,只是感慨道:「克制贪心不容易啊……之所以说这个,你需防着顾北溟。」
「为何?」
「你知道的,他想要炼化凤凰,故而,今日你我所言之线索,不可轻易让旁人知晓。」屈济之道:「还有,你最好不要去连州寻找,顾北溟若知你去了,便会知缨摇下落。」
顾经年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比起顾北溟,你更相信我?」屈济之不答,反问道。
说话间,马车到了宫城。
殷景亘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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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了伤,甚至被擒丢了面子,却没有因此怪罪任何一人,亲自带着众人拜祭了殷括的棺椁,又向殷誉和禀明他们「铲除逆贼」的大功劳。
这番胸襟气度赢得了满朝文臣的赞誉。
许多人都很清楚,这次,太子是被昭王一力扶上皇位的。
其后数日间,办完了国丧,殷誉和登基称帝,大赦天下,封赏功臣。
顾经年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他把裴念丶凤娘等人都接回了顾宅,闭门不出,思量着如何去西南连州找到缨摇,又能避免顾北溟以及开平司察觉。
新的雍国皇帝却没有忘记他的功劳,对他的赏赐很快下来了。
这日,他正在与裴念丶凤娘丶张小芳下棋,听到老黑过来说宫中来人宣旨。
之所以是老黑来通传,因为原本监视顾经年的下人都已经被撤走了,整个顾宅中已都是自己人,倒是轻省了许多。
顾经年回过头,张小芳正拿着棋子沉思,凤娘趁机一把将棋盘给推散了。
「既如此,那就不下了。」
裴念马上要赢了,见状微微一哂。
她也懒得与凤娘计较,转头看去,有些好奇顾经年得了什麽封赏。
毕竟是个官迷,裴念心中其实颇为羡慕。
……
「成业侯?」
「是,还请侯爷尽快领旨吧。」
顾宅中,当顾经年接过那道封赏他的圣旨,转眼间就成了雍国的侯爵。
而在此之前,朝堂上有不少人始终认为顾经年犯下了弑君之罪。
面对这种情况,殷誉和以一种异常强硬的态度坐实了顾经年的从龙之功。
意思是,死在顾经年火翅之下的就是冒充先帝的妖物,此事不容质疑。
「恭喜侯爷。」传旨的宦官又捧上一迭衣物,又笑道:「太子殿下与长明公主邀侯爷今夜过府一叙。」
眼下,这太子殿下指的已是原来的昭王殷景亘了,至于长明公主,自然是殷婉晴。
可一个前来召旨的宦官顺便为太子的私人宴请带话,足可见这个太子的强势。
顾经年答应了下来,当夜便去了东宫赴宴。
先帝新丧,雍京还在禁止宴饮,因此席面设得很简单,甚至没有酒。
殷景亘丶殷婉晴兄妹都在,见顾经年到了,举杯一饮。
整场宫变实则以这三人为核心,自然有默契在。
顾经年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找到那个螈人了?」
「没有。」殷景亘摇了摇头。
「能确认还有没有复生的螈人吗?」
「我倾向于有,但说不准。」殷景亘道:「还有一个人,宫变之后我们一直没有找到。」
「谁?」顾经年问道。
殷婉晴忍不住了,开口道:「是一个你认识的人,你何不猜猜?」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之意。
顾经年想了想,沉吟道:「殷淑?」
殷婉晴道:「她对你一往情深,亏你现在才想起来。」
殷景亘道:「当日,殷淑进了地宫。但我的人始终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也许是被烧死了?」
「有可能。」殷景亘道:「但我担心她是离开雍京了,这段时间只顾着寻找皇祖父,却忽略了她。」
顾经年问道:「她逃了又如何?」
殷景亘先是吃了两口菜,方才道:「你知道吧?只要有足够的黏液,螈人哪怕只剩一小块,也能复生。」
顾经年闻言,道:「那比我强。」
殷婉晴道:「兄长,何必过虑?大局已定,便是他逃了,也掀不起太大的波澜。」
「不错。」
殷景亘倒也豁达,不再说此事,道:「说正事,此番经历皇祖父一事,炼术之害,我深有体会,欲扫除雍国所有炼师,此事,成业侯可愿相助?」
顾经年目光看去,见到这个年轻的太子眼神明亮而坚定,带着灼灼热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