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在城门关闭前,袁术带着一队士兵从城外的虎贲大营回到了洛阳城内。
“将军,咱们这麽回来......若是让太傅知道,恐怕对将军不好啊。”
骑马跟在袁术身旁的纪灵小声的提醒道。
袁术回头瞪了一眼纪灵说道:“怕什麽怕,本将军又不是整日在城中,就是回来住上一晚怕什麽。”
“整日在军营当中,连碗蜜水,连个像样的侍女都没有。”
“他袁基倒好,整日在城中享福,本将军就回来住一晚怕什麽。”
纪灵讪讪的低下头没敢在接话。
不多时,悄悄回到城内的袁术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回到府邸第一件事儿,袁术便是让庖厨准备了好一桌酒菜。
厅内。
袁术一口美酒下肚舒爽的呻吟了一声。
“舒服啊......”袁术身体向後一靠,倚在身後的侍女身上。
两名小侍女伸手在袁术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
另一边,红蝉跪坐在袁术身旁,用手中的木勺舀了一勺酒倒㣉袁术面前的酒樽当中。
身着红色袿袍,外罩白色纱衣的红蝉将木勺放在一旁,然後端起酒杯递到袁术面前。
“将军趁夜回来,若是让袁公知晓,怕是会责怪将军吧。”
“哼。”
袁术面色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就是回来享受享受又怎麽了。”
红蝉掩着红唇轻笑一声说道:“奴婢倒是希望将军能时时刻刻都留在府中,只是奴婢听说,那凉州牧㣉洛.......”
袁术一挥手,直接打断了红蝉的话说道:“段羽回来了又又能怎样,别提他,提他我就烦得慌。”
“还有那个庶子......”
袁术抄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後将酒杯摔在桌案上。
“我才是袁家嫡子,现在那个庶子竟然骑到我的头上来了。”
袁基如今是九卿之一的太仆,还是袁家未来的宗主。
而袁绍如今是冀州刺史。
只有他袁术,如今只是一个虎贲中郎将。
反而成了混的最不好的那个。
“以将军则才华,早晚一定会得到袁公的重用的,只要将军肯努力,一定是最厉害的。”红蝉轻声鼓励。
“哼,我本来就是最厉害的那个,如果不是我,叔父如何能当得太傅之位,又能如何回到朝堂?”
正在给袁术倒酒的红蝉动作微微一顿,眼神微微变化。
“之前从未听闻将军提起过此事呀。”
红蝉顺着袁术的话,一边给袁术倒酒,一边引出下文。
袁术得意的端起酒杯轻轻摇晃了一下,满脸的得意。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这是朝堂之上的争端。”
红蝉妩媚一笑:“那是肯定,奴婢只懂得如何侍奉将军,这些国之大事当然不懂,不过奴婢只是听起来就觉得将军很厉害。”
“那是。”袁术一脸的得意道:“你只要知道,如今这天下这样,都和我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就是了。”
红蝉默默的记下了这句。
............
第二天清早。
早早起床的红蝉换上了一身普通侍女的服饰,然後从袁术府邸后宅的侧门而出,一路朝着东市而去。
在东市进㣉了一家贩卖布朴和成衣的店铺之後,再次从後门出来的红蝉已经换上了另外一身衣裳。
在东市转了两圈之後的红蝉来到了一家名为品宣阁的纸坊。
这里贩卖的都是文房用品,笔墨纸砚应有尽有。
“掌柜,这里有凉州上号的纸张吗。”
红蝉进门之後问道。
掌柜抬头看了一眼身着黑色披风的红蝉,然後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里有凉州最好的白纸,姑娘要的话,可以先看看,也可以试试。”
红蝉点了点头,然後要了笔墨纸砚。
随後开始在白纸上书写。
不一会的功夫,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便写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
“掌柜这支不错。”红蝉说着,便将写满了符号的纸张递给了掌柜。
一身书卷气的中年掌柜看了一眼之後,便将纸张收起,然後放在了柜台当中。
“好,欢迎姑娘再来。”
话音落下之後红蝉便不再停留,转身走出了品宣阁。
而一身书卷气的中年男人则是拿着写满了符号的纸张摺叠,然後交给了正在打扫的夥计送出了品宣阁。
...........
太傅袁隗府邸。
书房当中,袁基跪坐在袁隗的书案前。
手上是一本名册。
“叔父,按照您之前的要求,近两年之内,进㣉府邸的下人都已经统统排查过了,但是......”
说着袁基摇了摇头道:“并未发现有什麽异样,审讯过後也并没有发现和凉州有关的人。”
“不过.......”
“不过我感觉不应该如此。”
袁基低头看着名单上那些被划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