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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所有人的翻遍了整个后山,找遍了整个皇宫都寻不到

她。

于是皇室中便有传言说,后山的圆殿内有暗道,那暗道可以悄无声息的从皇宫中直通宫外。

虽说此事对于外人而言只是个传闻,不可信。

但是皇上和太上皇久居在皇宫中,比任何人都了解皇宫的构造。

若那个暗道的传闻不是假的,他们如今居住在后山的圆殿内,必定是为了从皇宫中逃出去。

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一定不能!

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

郗安等了十二年就为了这一刻,如今他皇位什么的都不在意了,满脑子都是不能让白弘化和白秋然跑了。

这一路上他跑的马蹄纷飞。

寻常从跃龙殿到后山,骑马需要两刻钟的时间,而这次郗安却只用了十分钟便到了后山的下面。

徐副将还有他所带的将士都被郗安甩在了身后。

后山的脚下站在十几个将士。

这些将士原本就是来后山这边搜查,发现了异常之后让一人前去通知郗将军,其他的人便在后山处候着,不让任何人逃下来。

郗安看了一眼人数。

虽然这些将士数量不多,但是全都是东大营的精兵强将,对付皇上手中那些残兵败将也足够了。

于是郗安一刻未停,一挥手领着这十几人登上了后山。

宫中的后山不似其他的山脉,道路难走,全部都是泥巴路。

这里的山路修建了台阶。

如今已经入了冬,山上原本茂密的树木都变成了枯木,视野很好,郗安刚向上走了两层的台阶便看见在半山腰的圆殿。

圆殿外面果然是站了几个皇上暗卫。

郗安没有当回事,他一挥手,身后的将士们就冲了上前。

几个人扭打厮杀在了一起,没一会守门的侍卫就被郗安的手下给杀死了。

郗安走到了圆殿的大门前,抬手推开了大门。

圆殿内并不小,虽是立在山荫间,但由于这里远离后宫,做什么都不方便,所以建造了有大大小小的十几个房间,里面有浴堂,厨房,等各种所需的房间。

郗安回过神对身后的人下令道:“分头搜查每一个房间,如果寻到了可疑之人,立刻吹响口哨,向我汇报。”

“是将军!”

郗安的一声令下,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人便分开在各个殿室穿梭寻找了起来。

虽然是废皇后住的地方,并不繁华,但是里面每一个房间的结构却极其复杂,若是当真有人想要躲在圆殿之中,不费一些时间还真是难以寻到。

郗安手里拎着长刀,一路沿着正殿,走到了废皇后的书房。

郗安路过书房的窗户时,脚步猛地一顿。

他缓缓的收回了将要迈出的脚步,转过目光犀利的望向了书房内。

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书房的窗户边缘破了一个洞,郗安沿着那个洞向屋内看。

书房里面光线昏暗,他眯起了眼睛站在窗外,一点点的扫视着书房中每一个角落。

当年那位废皇后爱读书。

她虽与皇帝不和,但是皇帝对她依旧是喜爱的。

虽将她打压到了后山居住,但还是在圆殿中建造了一个很大的书房。

这个书房一共有两层,形状成正圆形,从远处看就像是塔楼一般的圆柱体。

书架子沿着墙边摆放,中间并未放置任何的书架,只有一个案几放在书房的正中心,瞧着整洁又宽敞。

郗安的眼睛适应了里面的暗光后,目光忽然猛的一紧。

有一个人正坐在案几前垂着眼眸,慢悠悠的在看书。

刹那间郗安感觉自己浑身都血液都开始沸

腾了,一股将他吞噬的杀意冲向了他的心口。

那个人就算是化成了灰烬郗安也知道他是谁,他来不及过多的思考,赤红着眼睛,砰的一声推开了书房的木门。

那足有两人高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继而在郗安的身后重重的合上了。

书房中许久没有人来过,地上全部都是灰尘,门框处布满了蜘蛛网,然而太上皇却依旧淡然的坐在案几前,身前还摆着一盏白烟氤氲的茶水。

郗安闯进来时发出了很大的动静,那人就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郗安望着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就将他千刀万剐。

“白弘化!”郗安咬着牙叫出了这个令他恨之入骨的名字。

他双手紧握着长刀,并无半分的废话,提刀就冲到白弘化的面前,未等白弘化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便重重的将长刀划过了白弘化的脖颈。

然而预想中白弘化惊恐胆颤的表情并没有出现。

甚至在他被划破脖颈之后,伤口处连血都没有喷出来。

只见那白弘化的头摇晃了两下,砰砰两声落在了地上,弹了两下就像是一个球一样。

而他的头落在地上时,依旧是那副垂着眼眸淡然的表情。

郗安愣了愣,他恍然回过神,一点点的转过头,猛地用刀锋挑起了白弘化的身体。

白弘化身上的衣服被挑开,骤然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稻草。

那些稻草捆绑在一起,做成了他的手臂,他的腿脚,他的上身,最后再穿上了他的衣服,和他的头拼在了一起.......

怎么会这样......

郗安望着眼前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仅仅是须臾之间,郗安就明白,自己中计了。

白弘化已经死了。

如今是有人故意要将他引进来。

正在此时,忽然二层楼上传来一个男人带笑的声音。

“郗安,我等了你好久啊。”

郗安回过头,看见皇上穿着一身浅蓝衣袍,正站在二楼的位置面容带笑的俯视着他。

郗安浑身血液倒流,怒视着皇上,皇上却笑着说:“你不知道吗?我的父皇在一个月前就去世了,你的师父没有告诉你吗?”

郗安闻言手紧紧的捏住了刀柄。

皇上不急不慢的继续道:“你的仇人其实早就死了,你做这一切,甚至还搭上了你同伴的命,值得吗?”

皇上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戳中了郗安的心脏。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抬手举起了长刀指着皇上说:“有意义,因为你还没死。”

皇上挑了挑眉,面对郗安这番的威胁丝毫不畏惧,他缓缓的直起了身子,脸上的笑意沉了下来,说:“那你便过来杀了我吧。”

说完皇上抬起手拍了拍,只见墙壁两边的书架轰然的开始挪动,露出后面的两扇大门,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走出了两个身壮如牛的巨人。

那两人一看便不是正常人,而是被人刻意喂养成这样。

他们身高有两个郗安之多,头发披散,满身横肉,身上未着寸缕,嘴巴中长满了獠牙,嘴角流涎,望着郗安的时候就像是野兽在望着一块肥肉,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郗安反手一握手中的刀柄,抬眼望着皇上,声音冰冷的说:“你不会以为仅靠这两个废物就能拦住我吧,白秋然。”

说话间,那两个人似饥饿的莽兽一般,叫嚷着扑向了郗安。

只见郗安一个飞身,从二人的间隙中腾空而起,一脚踩到了右边之人的肩膀,单手锁住了那人的脖颈,抬刀在他脖颈之上狠狠的划上了一刀。

那人一声哀嚎,捂住了脖颈,握着郗安的腿将郗安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地上灰尘四起,这次郗安砸在地上砸的很重,可是他却一声未哼,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满眼弥漫着血气的翻涌,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

他天生就是一个杀戮的武器。

战争并不会令他畏惧,鲜血不会令他恐慌。

甚至是双方力量悬殊很大的战斗,他也不会退缩,他只会越打越亢奋,越战越激动,就连身上流出的鲜血都如同斗牛侍手中的红布,令他浑身血脉叫嚣,下手狠厉干脆,一次次不要命的扑向敌手。

郗安两步后退,抬手就攀住了巨人正欲打向他的手臂,只见他一个翻转绞住了巨人的脖颈,那巨人没有站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郗安便抬刀刺向了他的眼睛。

瞬间那个巨人爆发出了极为怪异高亢的吼声,捂着眼睛在地上来回的翻滚。

而另一巨人则狠狠的抬起拳头,砸向了郗安的背后,郗安开始一动未动,如同没有察觉,然而就在那如同铁锅一般大的拳头要落到他脑袋上时,他却猛地一个闪身,那个拳头便重重的砸到了躺在地上巨人的头上。

那人被砸的痛不欲生,他挣扎着回击了一拳。

这时郗安捡起长刀,一跃而起,将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刀狠狠的刺穿了其中的一人的脑袋。

那人身子一僵,血伴随着脑浆甚至喷射到了房顶之上,而他的身体也重重的压了下去,压到另一个巨人的身上。

另一巨人眼睛已经被郗安刺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压得怎么都动弹不得。

仅仅是三个回合,这两个巨人便一死一伤。

郗安也顾不上去处理他们,他仰起头目光血红的望着二楼的白秋然,只见他向后退了两步,飞奔着朝前面快速跃起。

郗安的轻功极强,居然只是在几步之间就如同鹰隼一般,飞身向二楼。

他手中的刀锋凌厉,满眸恨意的要杀死白秋然,咬着牙说:“白秋然,你去死吧。”

白秋然面色未变,甚至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然而就在郗安的刀锋要触到他的鼻尖之时,他抬起了手,对着郗安说了三个字。

“束、魔、链!”

听见这三个字,郗安的瞳孔骤然猛缩,向前冲的阵势一下就顿住了,于此同时从白秋然的袖中飞出一道道的银光铁链,那些铁链交织缠绕,犹如箭矢一般直直的奔向郗安。

瞬间房内风声四起,书墙上的书随着风声漫天飞扬。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而郗安被铁链击中,从二层的高度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了。

四周尘土飞扬,漫天沙卷,而郗安在着风中迷雾中躺在地上,摔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那泛着银色的闪电捆束住了他的手脚。

郗安喘着粗气,挣扎着从地上了站了起来,不甘心的还想要扑上去,可是只要是他每动弹一下,那束魔链的威力便将他压制的多一分,令他身上犹如压了一块千斤巨石,半分都动弹不得。

郗安半跪在地上,银色的链条束缚住了他身上魔族的血液,甚至能看见赤红的血液从他血管里流走,然后缓缓熄灭了光辉。

手里的刀剑脱手落下,发出叮当的脆响。

郗安仰头望着二楼的那个清瘦的男人,一字一句极为艰难的问道:“你是谁?!”

此次的反叛郗安将什么变故都算到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千万年以来,凡间不能出现仙族的法力,也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凡间发挥出法力。

哪怕是仙界的大罗仙人下了凡,也与凡人无异!

可是这一切的定律,若是被那个人打破.......也并非不可能。

郗安半跪在地上

,抬起眼睛死死的望着白秋然,压着声音,字字泣血的说:“林倾白,是你!”

这是郗安在凡间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字。

这个让他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将牙齿咬碎的名字!

狂风乱起,风吹起了郗安身后的发,吹起了他的衣摆,而他站在下面,露着血红色的眼睛,双手双脚被紧紧的捆住,就像是被关在牢笼的猛兽。

他冲上前恨不得将白秋然剥皮抽筋,却只能被那铁链锁的动弹不得。

“魔皇,阎秋司,好久不见。”白秋然笑着对郗安说。

郗安的双手紧紧的捏成拳,指尖深嵌入掌心中,掌心的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了下来。

果然,在这个三界之中,能将他束缚至此,会用束魔链这种上古禁术,只有那至高无上的清元仙尊——林倾白。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林倾白就是这样趁魔界不备,带着数万的精兵强将,单手操着束魔链,将他斩于断魂崖。

郗安仰着头,死死的望着白秋然的脸,望着他的眼眸。

郗安忽然想起林倾白也是这样浅棕的眼眸,望着他的时候就像是在俯视着蝼蚁一样。

当时他言之凿凿是为了众生,却在杀他的时候,面容冷漠,下手狠毒。

两世了皆是如此,当年在仙界他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他!为何如今他到了凡间,这个人还是要杀他!

为何每次都是如此!!!

若是郗安对白弘化的恨意是一滴水,那他对林倾白的恨意便是那永不可流尽的江海。

他恨他,他恨他当年在仙界杀了他!恨他如今在凡间还是要杀他!更恨自己在面对任何人时候都可以肆无忌惮,可以将任何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可是在面对林倾白的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半跪在他的身前,满腔的恨意翻涌在他的胸腔,将他激的快要炸裂,却半分都发不出!

若是林倾白能死,他可以拿他永生永世的性命,拽着林倾白一起下地狱!

若是能让林倾白受尽万分苦楚,他愿受十万分的蚀骨之痛来交换!

他要杀了他!

他要杀了他!

他要杀了他!

即便是用尽了郗安手中所有最残忍的死法杀了林倾白,都不足以让他解恨!

郗安满眼的恨意,他艰难的拿起了地上的刀,身子颤抖着抵抗着那千万压制着他的力量,想要站起来。

当年他是仙界魔皇,面对林倾白的束魔链,尚且有拼死一搏的法力,而现在他只是流着一身魔血的凡人,没有任何的法力,任何的反抗都是蚍蜉撼树。

白秋然高高的站在二层之上,衣摆随着风轻摆。

只见他面容淡然,慢慢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弓箭,箭锋对准着郗安。

一切都和当年在断魂崖一样.......

那时林倾白一身的干净洁白犹如不染尘埃的神灵,举起了弓箭,缓缓的将箭锋对准了郗安的心脏,而郗安满身的血污,半跪在他的身前,肮脏的犹如尘埃一般。

即便郗安知道下一秒他就要死了,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箭穿透他的心口。

嗖!

一箭飞驰而过,刺穿了郗安的膝盖,郗安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他声音低哑,又撕心裂肺的喊道:“林、倾、白!”

下一秒他挣扎着还想要站起来。

白秋然又抬起一箭,狠狠的射中了郗安的肩头。

郗安的身子又软跪在了地上。

这次的林倾白与上次在仙界不同。

上次林倾白对他一箭毙命。

而这次白秋然没有一箭就要了郗安的命,而是每每在郗安不甘心的站起身时,抬起手射了一箭又一箭。

他压下了郗安桀骜不驯的筋骨,射断了郗安迟迟不肯下跪的膝盖。

直到那一把把的弓箭将郗安扎的满身是血,身上再也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郗安终究是停下了挣扎,他垂着头跪在地上,风吹起了他垂在脸侧的发丝,鲜血顺着他的膝盖如同小溪一般流淌。

而他一动不动,犹如已经死了一般。

白秋然这才慢慢悠悠的抬起了最后一把箭矢,对准了郗安的心口。

嗖!

只听一声箭破长空之声,继而是砰的一声沉重的撞击声。

那束箭扎进了郗安的心脏,将他生生的钉在了身后的墙上,大股大股的血流从郗安的心口溢了出来。

人之将死,束魔链便自动消退了。

郗安从墙上缓缓的滑坐在地上,倚在墙边,再也站不起来了。

白秋然抚了抚衣袖,一挥衣袖,转过身欲走。

郗安却咳嗽了两声,颤颤的抬起了满是鲜血的手,指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林倾白.......”

白秋然的脚步顿了一下,侧过头等着他后面的话。

郗安口中溢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他就这样指着白秋然的后背,咬着牙声音低哑,一字一句艰难道:“等、着、我.......”

白秋然淡淡一笑说:“好,我等着。”

说完他便款步走入了二楼的黑暗中,仅是眨眼之间便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地上那两个一动不动的巨人。

转眼间房内风声渐停,书房的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除了郗安身上血流不止,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徐副将正站在外面寻人,听见书房的门一开,他转过身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双手颤抖的冲了进来。

“将军!!!”

“将军!!!”

伴随着徐副将这一声巨喝声,所有的将士都闻声围了过来,却在看见郗安浑身箭伤血流满地之时,大惊失色。

徐副将跪在郗安的身前,双眼通红。

他想要替郗安处理一下伤口,可是郗安身上的伤口太多了,犹如被万箭穿心,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徐副将颤抖的摊着双手,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最后徐副将拔出剑,气的浑身颤抖,声音带着哭腔说:“.......将军是谁害的您,我去替您报仇!”

说完徐副将站起身就要走,却被郗安一把抓住了手臂。

只见郗安艰难的抬起满是血的手,从怀中掏出了兵符,将兵符放到了徐副将的手中。

“领五千精兵,守皇宫三日,任何人不得把我死讯传出......”

“将军!”

众将士纷纷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将军身前,有的哀叹悲痛不止,有的抬手抹起了眼泪。

郗安伤的太重了,他声音虚弱,每说出一个字口中就会溢出大股的鲜血。

他喉结滚了一下,竭力的将那些血腥气全部咽回去,对着徐副将下达他的最后一个命令:“立刻派人通知东大营的将士........全部退出京城.......即刻解散苍门.......”

徐副将手指颤抖,紧紧捏着那块虎符,早已流的满脸是泪,他咬着牙应道。

“是,将军。”

郗安知道只要他一死,军心就再也聚不起来了,他们大势已去。

这场仗他谋划了十二年,占据了他所有的人声,却终究是败了。

郗安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脑子开始止不住的昏昏沉沉,他竭力的保持着清醒,继续道:“还有......护他出京城.......”

徐副将身子抖了一下,抬眸看向郗安。

他没有

问郗安口中那个他是谁。

因为只有那一个人能让郗安临死前还在惦记着。

郗安咳嗽了两声,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嘴里涌出来,染红了他的脖颈,他眼睛的光渐渐晦暗了,头发耷拉在脸侧,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郗安将要死了,他心思涣散,意识飘忽,却还有一件不甘心的事情.......

他轻声自言自语的说:“白弘化已经死了一个月了......”

“你说,他是否知情.......”

寒风顺着大敞的殿门吹了进来,也吹开了垂在郗安脸侧的发,露出了他原本清秀英俊的面容。

郗安的指尖在空中颤了颤,落在了身侧,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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