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身体要紧。”
陆斯恩停下手上刷新的动作,犹犹豫豫地决定私聊郁燃。
【陆斯恩:老师,千万注意身体。】
【郁燃:放心,我有分寸。】
陆斯恩还因为郁燃秒回他而高兴,下一秒就因为消息内容而皱起眉头。
【陆斯恩:老师,勤奋更新是件好事,但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如果我有什么帮的上忙的,老师尽管说。】
【郁燃:这么说起来的话,确实有一件事,你现在有空吗?】
【陆斯恩:当然。】
陆斯恩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那边似乎在打字,慢悠悠的,有种漫不经心的劲,让他想起了上次见面时郁燃的样子。
【郁燃:能来我家一趟吗?顺便带点吃的。钱我回头转你,谢谢陆斯恩编辑啦。】
【郁燃:共享位置】
火速拎起椅背上的外套,陆斯恩急匆匆地跑向艾德,丢下一句“外勤。”就往大门方向狂奔。
“哎哎哎,你个编辑跑什么外勤?给我站住,陆斯恩!!”
回答他的是陆斯恩即将消失的背影。
…
【冰冷的液体缓缓推入体内,握着针管的指尖的最后一点温度消失,在那漫长而短暂的几秒中,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我以为我忘记的,不在意的,丢弃的,现在都向我奔来。
曾经有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想要带我私奔,我问他为什么选择我,他说因为我和他同样厌恶这样的生活,他又说我和他在一起要能力改变生活。我拒绝了,事实上这样的生活并不让我厌烦,我只是厌烦他了。
我受过许多赞美,因为我这张从母亲那继承的那张漂亮脸蛋和我的女性omega身份。
明明就算是化了妆,我的这张脸也和路易斯差不了多少,人们却因为他在外的凶名和乖戾的脾气敬而远之,却对我百般奉承。
我听过许多叹息。
母亲的。
父亲的。
他们在决定将我和路易斯养大成人时就注定终日活在不安和恐惧中。
无法消除,除非我和路易斯有一个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我曾对路易斯说我和他的出生是爱的证明。
爱是强大的,这点,我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中深有体会。
我也对他说过我和他的出生是罪的体现。
这份罪孽是庞大的,是整个人类社会罪恶的缩影。
记忆里的路易斯还是那副表情,懒洋洋的,看着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他的手指缠着我的头发,绕着一圈又一圈,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话。
奇怪,他当时说了什么。
针管抽出,我的眼前开始发晕,一只手撑着洗漱台,耳边无比吵炸,像是无数个片段里的路易斯对无数个时刻的我说话。
手因为疼痛而收紧,我空出一只手去按住我的后颈,微微抬起头,视线从凌乱的发丝中投向前方。
那是一个混世魔王的脸。
镜子里的男人眉头轻佻,一脸玩味,他说,“———” 】 “肚子饿了。”
郁燃把一切希望都给了陆斯恩。
“希望能再我把这篇写完的时候,天使就降临了。”
动了动有些坚硬的手指,郁燃的视线继续看向屏幕。
……
【我从他那里离开,握着门把的手刚刚松开,铁锈斑斑的门发出咯吱一声巨响便快速地合上。
我在漆黑的楼梯口待了一会儿,楼里没有声音,只有一条黑洞洞的楼道,尽头没有一丝光亮,从那深处升上来一股隐约的,潮湿的气息,热意裹挟着湿漉漉的雨意,我独自站在那里,慢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