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岂不是让世子事事如意了?”
“陛下是一定要拦我了?”
宋澜便不说话了,他坐在马背上,冷眼看着段惊觉,心里想的却是临行前梅砚对他说的那番话。
——大盛国祚未息,眼前就是青天大道。
——这才是我的陛下。
宋澜抬头,眯起眼去看远处温和的一轮太阳,似要在这片温光中看见大盛朝土上的一寸一土,满目河山。
宋澜寸步不让:“世子若是老老实实待做你的南诏王,朕自然不会穷追不舍,可你若是觊觎我大盛朝土,那朕劝你……最好连想都别想。”
段惊觉有些意外地看了宋澜一眼,随即又了然地笑了,笃定说:“陛下这么快就察觉我的意图了,又是景怀提点了陛下吧?唉,这个景怀……”
话还未说完便被宋澜打断了,宋澜怒目看他,冷声问:“段纸屏,你怎么好意思开口提少傅的?”
段惊觉的那张覆满冰雪的脸上神色未变,只唇角的笑意凝固了两分,却仍是没有说话。
宋澜逼问不休:“这世上不乏真心待你者,段纸屏,可你对得起谁?”
段惊觉一双柳眼微微垂下,遮住了眸中不易显露的情绪,然后才叹了口气,答:“陛下说得是,便是说我狼心狗肺也好,说我没心没肺也好,我便是这样的人,既不知恩,如何图报?”
宋澜攥着马缰的手又是一紧,竟从段惊觉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坦然。
“朕答应过少傅,要将你带回去,给他、也给子春一个交代。”
“不必白费力气,血蛊无解,我回去也没用。”
宋澜被段惊觉这话激得眼眸通红,心中怀着千万恨意,却不敢在人前显露半分,只咬牙道:“段纸屏,朕不会放过你。”
段惊觉一笑,抬眼时又带上了那副媚态,挑眉应了声,“那陛下先赢了我吧。”
宋澜还没反应过来,段惊觉就已经骑马退了老远,紧接着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南诏兵马叫嚣而来。
廖华与杭越当机立断,掩着宋澜后退,两方兵马厮杀在一起,混战的双方都有些猝不及防。
宋澜从未上过战场,却胜在心有谋略,当下也没有乱了心神,指派了廖华部署兵马,自己也提剑回身,挥剑刺了两个凑到近前来的小将。
明堂之君不上战场,可如今的宋澜不只上了战场,还亲手动了杀招。
与此同时,两方交战,战马嘶鸣出说不清的狠厉,马蹄哒哒响起,踏起尘土飞扬,透过那些雾蒙蒙的尘土看过去,是一张又一张浴血奋战的脸。
刀戟相撞,擦出来的火花像是要渐到宋澜的眼睛里。
宋澜一手勒紧马缰,回身对廖华说:“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撤退二十里。”
廖华脸上汗,闻言有些愕然,“陛下?”
怎么能出师未捷先退兵?
宋澜的态度却很强硬,“照办。”
片刻后,大盛兵马频频后撤,不多时就有了兵败之相,反倒衬得南诏兵马越战越勇,在段惊觉的受益下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