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少年不可思议地凑近查看,指腹抹去温湿的痕迹,泪水遏制不住地决堤崩溃,“妈...”
就算身体还在沉睡,潜意识还是会因听到儿子痛苦的经历而共勉共情。
主治医生和护士闻声赶来,拿出小手电仔细检查着患者的视网膜好一会才收手。
傅景深轻拍抚慰着泣不成声的少年,语气焦急地询问道:“医生,到底怎么回事,她能醒过来吗?”
医生在跟护士低声吩咐什么,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男人的问题。
傅景深有些生气,抓着医生的肩膀情绪激动,“我问你话呢!你告诉我,她到底会不会醒?什么时候醒?!”
护士在得到指令后便立即离开了病房,医生经历过大风大雨,对于男人暴躁的态度也异常淡定。
他扶了一下镜框,淡淡道:“这位家属,请您冷静。”
“冷静?!好不容易有苏醒的前兆,你让我怎么冷静?”
“等您冷静了,我才会跟您讲述接下来的治疗手段。”
傅景深听闻怔住,调整了好一会情绪才恢复正常。
先前离开的护士也在这时匆匆赶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人推着一台设备仪器。
冷清的病房里突然出现这么多人让方睿感到害怕,他下意识走到傅景深的背后,紧紧攥住他的小拇指。
主治医生见人都到齐了,扶了下镜框娓娓道来。
“方先生,两年前,在患者刚住院的时候就签署了一份手术协议书,不知您是否还有印象?”
傅景深看向身后的少年,看他木楞地点了点头才转头说道:“所以呢,那个手术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医生耐人寻味地勾了勾唇,“那次手术就是采用的‘脑深部电刺激’疗法。在患者的脑部植入了脑起搏器,对患者的唤醒系统施加外界的持续电刺激。只不过当时患者的苏醒率过低,电击疗法也无法让她睁开双眼,后来便暂且先改为药剂治疗,脑内那块小小的起搏器也被遗忘了。”
“但是最近这几个月,患者使用科研院所新研发的药剂,稳定提高的苏醒率,以至于根本不需要电击疗法也能通过外界的亲情呼唤得以反馈,比如流泪。”
“这是患者苏醒的前兆,最近几天的疗程十分重要,专业人士按时检查进行记录分析。如果成功了,那就是N国第一例植物人苏醒的案例,这关系到患者的未来以及——”
“科研院所的未来。”
傅景深登时蹙起眉头,总感觉这话异常熟悉却又不知在哪听过。
“因为国家给予这个药剂很高的期望,治疗过程中可能会有媒体记者来进行采访,所以还需要得到患者家属的同意,不知道你们...”
“不行。”医生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冰冷的嗓音打断,“可以按照你的计划治疗,但是必须禁止任何媒体的介入。”
“这里是医院,是出生入死的地方,神圣不可侵犯。你要是真想让那群给个词就胡编乱造的媒体报道科研院的临床试验药剂有多牛逼,我建议你,还是别当医生了。”
傅景深痛恨记者,憎恶颠倒是非的舆论。
他不愿再让方睿想起以前的流言蜚语,只想将他护在身后保护一辈子。
“你这人什么意思?!”
“我们院长亲自担任主治医生,试验有所成就请媒体报道怎么了?”
“就是就是!”
医护人员听不惯别人数落自己的老大,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