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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星直接跑到了一楼。
人下意识寻求安全感时,会选择睡觉时的房间,他却好像并不喜欢窄小密闭的空间。
深夜的一楼灯火通明,冷奢调的客厅华贵敞亮。
沈寂星裹着毛毯在沙发上,用冰牛奶抵在唇上。
一天之内被狗啃两次。
饶是谁都受不了。
他肌肤向来又薄又白,如今唇瓣火辣辣的疼,只能用冰玻璃瓶来缓解,指尖落在瓶上被冻的微粉。
周熠礼一下楼就看他可怜的紧。
这人喝醉以後分明还是那高冷样,但就是莫名散发着无辜好欺负的软意。
沈寂星看到他下来,下意识用背抵沙发上,这是个抗拒後退的动作。
周熠礼:“……”
“我拿?”他停在对面保持着距离,示意他手里的冰玻璃瓶。
沈寂星一双透彻眼眸冷冷看着他。
周熠礼举起手:“我绝对不碰到你。”
当他是个小弱智哄哄算了,总归是他把人弄疼了。
沈寂星把玻璃瓶搁在桌面,同意但抗拒跟他任何肌肤相触的机会。
周熠礼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从来不喜欢跟人触碰。
可分明住在一起的时间,沈寂星在他身上完全没透露出这一点习惯。
“你为什麽不动?”沈寂星抬眸直直看他。
周熠礼认命的过去伺候这位祖宗,冰冷的玻璃瓶抵在薄红的唇上,他随口问了句:“凉不凉?”
沈寂星看他一眼,思绪像是并不清明,记忆在模糊中删除很多片段,只记得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的痕迹。
“你以前不这样。”他淡淡垂眸说道。
那时候的周熠礼又张扬又可爱,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做什麽都是小心翼翼的。
周熠礼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我那时候十七岁,沈老师。”
稚嫩又青涩的年纪,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我现在二十五了,你说呢?”
他总不能还是半点没长进,被这人欺负的魂不守舍。
爱而不得不是人鱼的宿命。
是他的宿命。
沈寂星抬起淡薄的眸看他,似从他身上看出许多变化。
黑发里长出了蓝毛,个子也变高了,身材……周熠礼没在他面前脱过衣服,他不知道身材有没有变化。
沈寂星微微垂眸,耳尖有些红。
“发烧了?”周熠礼连忙拿开牛奶瓶,“啧,你这……”
咬两下嫌烫嫌疼,用玻璃瓶冰又怕冻着。
周熠礼都不知道拿这公主怎麽办。
他想探下沈寂星额头的温度,沈寂星偏头避开他的手。
周熠礼:“……”
成,不给碰。
沈寂星拎着毛毯站起身,清冷眉眼似有困意:“我想睡觉。”
澡也洗过了,黑发闹腾一通乾的差不多,周熠礼批准了。
“上去睡,我关灯。”
这人下来啪啪啪全把灯给打开了。
沈寂星沉默看他两秒,还是站在楼梯口等他。
灯光在一个个的熄灭,沈寂星垂落的长睫细微轻动,还是停在原地没动,直到最後一道灯光熄灭。
只剩下楼梯上的围灯,散发着并不耀眼的光芒。
他垂落的手开始细微发抖。
周熠礼转身刚要踏上台阶,腰被人抱住了——
他愣了下,好笑道:“你不是不给碰?自己往我怀里钻啊。”
没有人回答。
周熠礼知道他怕黑,但他已经留了楼梯上的灯,正常情况下不足以让他到害怕的阶段。
周熠礼没说话,直接把人横抱起来朝着楼上走,沉默良久才问了句:“沈寂星,你很怕黑吗?”
“嗯。”
“为什麽?”
依旧没有人回答。
他并没有到让沈寂星为他敞开心扉的地步,周熠礼想。
就在他以为这人不会再开口时,沈寂星将头埋在他怀里,声线淡淡地说: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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